那馬車紫檀木的車頂,手工精巧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車窗簾子輕輕挑著,裏頭有位女子正在往外張望。

車子過去的時候展昭一眼瞥見了,覺得有幾分眼熟——再仔細一想,這不是那位落歆夫人麼?趙禎幽會的那位情人。

展昭想都沒想就跟了過去。

白玉堂沒看到車裏的人,隻見展昭突然拐了個彎往別處去,以為他發現了什麼,就跟他來了。

隻見那架馬車在一家鬆脂鋪子前麵停了下來,下人撩起門簾,一個小丫鬟扶著落歆夫人款款地走了出來,進入鋪子裏。

展昭納悶,“鬆脂不是用來蓋屋的麼?她一個女兒家要來作甚?”

“她是琴姬麼。”白玉堂提醒,“古琴需擦鬆脂保護琴弦。”

“哦!”展昭點了點頭,往前走,那架勢似乎也想進鋪子。

“唉。”白玉堂攔住他,問,“你去幹什麼?”

展昭微微一挑眉,“去看看……你不好奇麼?”

白玉堂想了想,跟著展昭往店裏去了。

這鋪子應該是近段時間開的,因為展昭之前沒見過,鋪子掌櫃也並不認識他,過來問兩人,“兩位,要點什麼?”

可大堂之中除了掌櫃的和滿屋子的貨物,並沒有落歆夫人。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邪門了!分明看到她進來的,馬車還在門口呢,怎麼人不在大堂裏呢?

“呃,二位公子,想要什麼?”掌櫃的又問了一句。

展昭轉眼盯著白玉堂,示意——你想辦法,隨便買點!

白玉堂隻好說,“要上好的鬆膏,護琴的。”

“哦!”掌故的眉開眼笑,鬆脂和鬆膏雖然質地差不多,不過價錢可差了一大截,那鬆膏價值連城,幾乎與黃金一個價,而且品種繁多。

掌櫃的帶著白玉堂到一旁選鬆膏,白玉堂是個懂行的,知道展昭讓他拖時間呢,就有意慢慢挑。

展昭則是在大堂裏原地轉了轉,邊往門簾子後麵張望,後頭似乎是一個小院。

展昭眼珠子一轉,趁著掌櫃的不注意,一閃身進入了後頭的院子。

白玉堂微微皺眉——這貓……隻好繼續拖住掌櫃的,多買些質地好的鬆膏。這掌櫃的估計有至少大半年沒賣出去鬆膏了,熱心地給白玉堂講解。

展昭進入了後頭的院子,忽然就聞到一股子辣味,捂著鼻子“嚏……”

他揉了揉鼻子,這辣味在哪兒聞過呢?一想——明白了!這不就是昨兒個嚐過的那個“辣死貓鴨脖子”麼?原來這地方和那鴨脖鋪子是隔壁!想到這鴨脖子,展昭還有些想要磨牙的衝動。

捏著鼻子往前走了幾步,展昭聽到在院子西側有一個圓形石洞後麵,似乎有聲音傳來。

跑到石洞口一看,後頭還是個院子,不遠處一座小屋,看樣子似乎是個祠堂。門開著,裏麵傳來,“篤篤篤”的敲木魚聲,還似乎有人念經的聲音。

展昭納悶,莫不是那落歆夫人上這兒來念經來了?

他施展輕功,閃到了祠堂大門的窗戶旁邊往裏一看……果然!就見落歆夫人跪在一個蒲團上麵,旁邊一張小凳,上頭一個黑色的木魚,她一手拿著念珠一手拿著木魚,正在念經。

展昭注意看,隻見她前方的神龕之上,供奉著五個大小相同的靈位。

靈位用白色的綢子蓋著,展昭微微皺眉。

用白綢子蓋靈位這是江湖規矩。說明靈位的主人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死得還比較慘,死者的親人誓要複仇。

用白色綢子蓋靈位,是為了日後一旦抓到了真凶,就用凶手的血將綢子染紅,再掀開。這樣死者才會安心去投胎,否則必然化作厲鬼,來討回公道。

展昭暗暗心驚,落歆夫人不過是個彈琴的弱女子,怎麼的還有這些規矩呢?

正想著,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哢哢……”的聲音。

展昭一躍上了屋頂,往遠處眺望。就見在與院牆一牆之隔的小巷子裏,支著兩口鍋子,兩個打著赤膊的大漢正在炒辣子。

一口鍋裏是紅辣子配孜然,另一口鍋裏炒的是白辣子配薑末,一看就辣得人燒心。

展昭鼻子靈光,不自覺地就嗅了嗅,“啊……阿嚏。”

“什麼人?”

祠堂裏的落歆夫人突然問了一聲,展昭一驚——這喊出來的話裏似乎不經意間帶出些內力來,這落歆夫人不是弱女子,她會功夫而且不低!

眼看著有可能打草驚蛇了,展昭“喵”了一聲,用了他那招百試百靈的“喵嗚脫逃計”。

隨後,他急急忙忙從後邊的院牆竄了出去……正從“辣死貓鴨脖店”上頭掠過,聞了滿滿的辣味,辣得他一個勁打噴嚏。

成功脫逃後,展昭快速繞了老大一個圈,回到鬆脂鋪子前門,閃進來,神不知鬼不覺!

白玉堂正好付錢買下三盒鬆膏,樂得那掌櫃的是眉開眼笑。

展昭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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