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梨老瘋兒一臉茫然地轉眼看展昭,忽然嘖嘖地搖起頭來,伸著一根手指點著展昭,“你啊你啊……就是你,災星啊災星!”

展昭一愣,被白玉堂拉起來了,白玉堂皺眉去扶老頭,“你又喝多了。”

“我才沒喝多!”老頭兒抱著懷裏花盆,指著裏頭一株斷掉蘭花兒念叨,“你看啊,你小時候種翠一品啊!死了看到沒,自己斷了。”

白玉堂望了望天,他這師父別都不喜歡,就願意種個蘭花,這翠一品是他小時候從山上得著,記得他喜歡就帶回來給他了,也不知道竟然是蘭花裏頭極品,翠一品。這老頭兒跟寶貝似種了好些年了,今日大概不小心摔了,心痛了所以胡言亂語。

“貓兒,老爺子喝醉了發酒瘋,你別理他。”白玉堂將風鈴交給一旁展昭,伸手接了花盆放到地上,將醉醺醺老頭兒扶了起來,“小心點。”

“澤琰啊,你離他遠點啊!不是啊,你要看緊他啊。”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喝多了,伸手指著展昭胡言亂語,“金眼妖瞳啊,災禍不淺。嗯?哎呀不是不是,貴人……”

若不是這老頭是長輩,白玉堂抽他一頓把他酒抽醒,但是展昭就在一旁,由他胡說八道不知道最後會說成什麼樣子,就架著老頭趕緊往裏走。

展昭道是沒怎麼在意,蹲下,撿起地上那半株蘭花。就見花色白潤,花瓣由翠綠轉乳白花蕾處有鵝黃色蝴蝶狀花蕊,漸漸暈開,果然是極美,果然是蘭花中與宋梅龍子等齊名極品。隻是這株蘭花斷裂處似乎有被火燒痕跡,有些奇怪。

跟著白玉堂進屋,就見屋裏燈火通明,果然桌上好幾個酒壇子,看來喝得不少。

“澤琰呀。”老頭兒拉著白玉堂胳膊嘴裏念念叨叨,“你知不知道啊,你命中有大劫啊!我早說過,讓你聽話早幾年就成親便能平安一世,你怎麼就不聽我呢。大災大禍要避開,不過啊,貴人也要抓緊啊!”

白玉堂繼續望天翻白眼,這些醉話他小時候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不過今天還是頭一回聽說災禍和貴人都是展昭。

將老頭扶到床上讓他坐下,展昭看了看茶壺裏頭沒有熱水,就問白玉堂,“廚房在哪兒啊?”

“哦……”白玉堂想指外頭,但是這老頭性子古怪,廚房裏頭亂七八糟什麼都有,大晚上展昭肯定找不著。

“我去吧。”他接了展昭手裏茶壺,想去給老頭煮碗薑湯來醒酒。

展昭見他又似乎猶豫,就道,“放心吧,我照顧他就行。”

“呃……”白玉堂還想說什麼,展昭對他擺擺手,“行了,我什麼醉漢沒見過,他說什麼我不會當真。”

白玉堂隻得點點頭,拿著茶壺快步到後頭去煮薑茶。

展昭見白玉堂走了,就坐到床邊,見老頭還盯著自己看呢,就問,“老爺子,你認識我?”

老頭眯著眼睛,“認識,怎麼不認識,你早上來過。”

展昭點點頭,看來還沒喝醉,就又問,“金眼妖瞳和貴人之類,有什麼說道麼?”

“自然有,災禍!不過也是澤琰避災貴人。”老頭依然神神叨叨。

“玉堂命中有大劫,是什麼劫數啊?”展昭倒是比較在意這個。

“你!”老頭說著,忽然嗚嗚咽咽跟中邪了似,拉著展昭手認錯。

展昭讓他攪糊塗了,心說這老頭瘋夠徹底啊,白天見時候跟自己挺客氣,晚上剛剛就自己跟他有仇似,一會兒災星一會兒又福星,如今這會兒……又跟自己認錯了,這是什麼酒品啊?!

“我……我告訴你個秘密!”老頭哭了一會兒,忽然抹了眼淚,拉著展昭神神秘秘地說話。

“什麼秘密?”展昭湊近,認真聽。

老頭忽然伸手指著展昭,說,“月!月亮!”

“月亮?”展昭聽得更是雲山霧罩,“月亮怎麼了?”

“妖城!血妖!”老頭繼續念叨。

展昭雖然聽得茫然,但是大致聽明白了,老頭是在說妖城相關事情,就問,“妖城、血妖和月亮有什麼關係?”

“找月亮!”老頭瞪大了一雙眼睛,胳膊手臂愁啊愁,跟癲癇似,嘴一張一合,清晰地說這話,“尋到那月亮,妖城……妖城才能破!”

展昭愣了,破妖城,尋月亮?這話裏頭有玄機啊。

“那……月亮是天上那個月亮麼?”展昭追問了一句。

“嘿嘿……嘿嘿。”老頭忽然仰著臉笑了起來,一雙眼睛盯著展昭,癡癡地說,“不是!怎麼會是那個呢!”

“那月亮在哪兒?”展昭焦急。

老頭伸手指著展昭心口,“你啊!你!”

“我?”展昭皺眉,心說狠狠給他一拳他會不會清醒一點?說話前言不搭後語。

“老爺子,您說清楚些行麼?”

老頭臉上表情忽然都消失了,繃著一張臉,“出去,別害澤琰!不是,要救澤琰……啊?!”

展昭伸手揉了揉眉心,讓老頭說得心裏一抽一抽,那究竟自己是要害白玉堂還是要救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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