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春波綠(2 / 3)

沈叔叔吃完一張餅也給自己倒了點水,問道:“你說你要離開,去哪?”秦蓮娜說:“北京。”沈叔叔:“我們也要去,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走。”秦蓮娜問道:“可以嗎?”沈叔叔說:“說什麼傻話,是我在邀請你,你肯賞臉嗎?你去北京幹什麼?”秦蓮娜說:“我想要參加一個考試。”沈叔叔問道:“我們後天走來得及嗎?”秦蓮娜問道:“我想跟著你,你不嫌我煩嗎?”沈叔叔說:“當然不嫌棄,你可以留在我身邊直到你想走的時候,我不會趕你,你離開的時候還會舍不得你。”秦蓮娜笑了起來,“我想一輩子都跟著你,什麼都不要。隻要你讓我跟著你就行了。”沈叔叔看著那張春花般的笑臉笑了,真的還是個孩子,他忽然覺得有些罪惡。

清晨的陽光灑在潔白的被單上,沈先生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前拉上厚重的窗簾,趴在枕邊看了一眼秦蓮娜美麗的宛如天使般的睡顏,既像個孩子又像個女人。他把被子拉上一點,蓋上她雪白圓潤的肩膀,走到廳裏,坐在沙發上沉思。電話鈴響了一下,他就立刻按掉了,穿好外套走出門。

沈先生剛把煙叼在嘴上,秀氣的年輕人就殷勤的點上火。沈先生問道:“那孩子周圍有什麼可疑的人嗎?”秀氣的年輕人說:“我看那一家人全都神神叨叨的,都可疑。”沈先生問道:“除了姓宋的?”秀氣的年輕人說:“那倒是暫時沒發現。”沈先生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後不要去再調查了。告訴老宋讓他不用擔心他兒子。”秀氣的年輕人說:“宋哥疑心病那麼重的一個人,怎麼重來沒有過去偷看一眼?難道都姓宋,他們是一家的?啊,怪不得跑這麼老遠收養孩子,老大,你老謀深算,都計劃好了。”沈先生說:“別多想,南方生不出孩子的家庭到北方領養孩子,是為了避免近親結婚的可能。都找姓宋的,是想給老宋留點麵子,他肯定不喜歡自己的孩子改名。”秀氣的年輕人說:“男孩都爭著搶著領養,真是便宜了那家孤兒院。”沈先生吸了口香煙笑了,“你的眼光也和那幫粗人一樣差,那是女孩。”秀氣的年輕人疑惑道:“女孩?宋哥怎麼總是一口一個兒子的叫。”沈先生隻是哼了一聲,包含了許多意思。

年輕人很識趣兒的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說道:“老大,你在這裏呆的時間太長了,都一個星期了,你不是告誡我們一個地方不能呆太久,會露馬腳的,最多三天就要走。”沈先生說:“我心裏有數,後天去北京,再買一張票。”年輕人問道:“誰?那個兄弟要來嗎?”沈先生不答,年輕人問道:“不會是那個小姑娘吧,老大,你想好了,玩玩就行了,別帶著啊,那小姑娘長得那麼漂亮,還是個俄國妞,到哪都會很引人注意的,咱們盡量隱蔽嗎。老大,你這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中。”沈先生說:“你覺得是危險的裝飾,其實可以更好地遮擋我們倆,人們都注意她了,就很少會注意我們的長相。”年輕人什麼都沒有說,有些不服氣的樣子。

沈先生問道:“那些收據和錄音寄到北京了?”年輕人說:“聽你的吩咐,沒有寄過去,讓一個靠得住的人交給反貪局了。”沈先生說:“貪得無厭,遲早會撐死。”年輕人問道:“萬一王局進去了,再派下來一個清官怎麼辦?咱們的生意不做了?”沈先生說:“清官在這個地方呆不久,不用我動手,也會被別人整死。”年輕人說:“老大,王局雖然錢要的越來越多,但咱們也不是給不起,你犯得著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嗎?重新打通關節也挺麻煩的。你這麼做全都是為了那個小姑娘出氣。”沈先生說:“你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我完全信任你。秦蓮娜是我朋友的孩子。我朋友臨死托孤,我沒有照顧好她……”年輕人說:“行,老板你別自責了,還不是那個老太太自己太毒了……”沈先生說:“別說了。那個女人是營口人嗎?”年輕人說:“您猜的真準,什麼都查出來了,那個香姐真的太傻了,還真以為自己把老公殺了,十多年不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