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找找吧,說不定褲兜裏或者什麼地方能翻出錢來,也說不定。那個司機師傅看著我不停地亂摸身上,問道:“姑娘,你不會是沒帶錢吧!”我硬著頭皮說:“帶了帶了,我再找手機。”我穿著一件開襟的毛衣,毛衣裏鼓鼓的,我拉開拉鏈,裏麵有個暗兜,鼓鼓囊囊的塞滿東西,我的票據和錢都在裏麵,還有一張紙,我拿出來打開一看卻是空白的,最右下方的角落裏畫著一隻小鳥,我現在對鳥是超級敏感,把紙疊好再揣回暗兜,暗兜裏還多出一張銀行卡,卡的背麵詞條上方的白線裏寫著六個數字:197842。我把卡也揣好,問道:“師傅,到火車站多少錢?”司機師傅說:“也就二十塊錢撐死了。”我準備喔二十塊錢零錢,下車時,司機師傅問道:“姑娘你不冷啊?”我也覺得我現在穿的有些少,一陣陣冷風鑽透我的毛衣,忍不住打個哆嗦。司機師傅說:“你們這些小姑娘為了漂亮,凍得不要命了。”我心中暗道:我的衣服是半道丟的,又不是自己得瑟,本來穿的挺多的。
我到了候車室,我們的車次是在二號候車室候車,打電話問林森他在哪裏,林森竟然說自己還在大廳裏等著,他還抱怨大廳裏一張椅子都沒有。我奇怪他為什麼在大廳呆著,後來一想也是,他連車次都不知道。我在電話裏跟他說:“你到二號候車室來,我在門口等你!”林森問道:“二號候車室在哪?”我說:“你不會看指示牌啊!不用了,我看到你了。”我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看到林森站在過道的中央,帶著一個鴨舌帽,不住的四處張望,轉來轉去,真像個傻大個。我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頭說:“大哥,不用找了,我帶你去。”他把電話撂下,拎起地上的兩個大旅行包,說:“走吧!”我看著那兩個巨大的旅行包,每個包都能裝下一個我了,吸了口冷氣,問道:“怎麼這麼多東西。”林森說:“都是你姐要的。”我讚道:“我姐真的是把你當成了自己人!”林森問道:“是嗎?”還是挺興奮的樣子,我說:“反正她沒跟你客氣就是了。我幫你拿一個。”說著就要幫他拎一個旅行包,林森不放手,說:“你拎不動,我來吧。”我還是搶著幫他分擔,林森說:“你到我左邊來,我們倆一人拿一個帶子。”我站到他的左邊,他分給我一個左邊的旅行袋的帶子,我們兩一起拎著這個旅行包,果然很沉。林森問道:“你不冷嗎?”我說:“我都要凍死了,裏麵有衣服嗎?”林森說:“有,拿一件先穿著!”我說:“先進候車室再說。”林森問道:“你能拎得動嗎?不行就鬆手,我自己來。”我說:“沒問題。”林森笑道:“你的力氣還挺大的。”
我們倆進到二候車室,把東西放在地上,林森拉開拉鏈給我拿出一件登山裝,說:“你先穿這個,這個是給你姐買的。”我穿上拉上拉鏈,說:“你好像買大了。”林森問道:“買大了,她告訴我的號碼,怎麼會大。”我說:“我穿她的衣服正好,就是袖子會有點長,你看,這件衣服肥了。”我抻起衣服前襟,有些鬆垮垮的。
這時開始檢票的牌子亮了,我說:“咱們先上車再說。”我和他拎著旅行包過檢票口,我把兩張票給檢票員看完檢票,穿過檢票口,林森說:“這跟機場差不多嘛。”我說:“一摸一樣的,就是交通工具不同,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鐵軌中跑。”我和林森走過地下隧道來到站台,林森把行李包往地上一放,問道:“大巴在哪?”我反問:“什麼大巴?”林森說:“接旅客的。”我說:“接什麼旅客,我們自己找車廂上去。你是不是沒坐過火車。”拎起旅行包,說:“跟姐走吧。”找到我們的車廂,上去,因為旅行包實在是太重了,臥鋪人也不是很多,我就把行李塞到了臥鋪下麵。
林森左看看又看看,很好奇的樣子,問道:“原來火車有這麼多節,這麼長運轉起來不麻煩?”我說:“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趕火車擠出一身的汗,把外套脫了,放在下鋪,那是我的位置。林森敲了敲車窗,說:“這車窗竟然不是密封的,我打開看看。”我忍不住說道:“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林森問道:“怎麼了,不讓打開,那我不打了。”我無奈道:“打開吧,打開吧,透透氣也好。你可真是童心未泯啊。”林森拉開車窗,把頭伸到外麵,這時火車正在啟動,我抓著他後背的衣服把他拉進來,說:“小心,坐車時不能把頭伸到外麵,危險,天這麼冷,咱們把車窗關上吧,要不別人要罵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