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前因後果(1 / 2)

我看著電腦上沒有耳機,也不知道怎麼調音量外放,就當默片看了。

先是百鳥公園,還是深夜,一群活死人圍著那個水池,裏三層,外三層,他們忽然一圈圈從裏到外倒下,癱軟成泥,沒了骨頭一般,化成一片,要是沒有那些衣服,我還以為本就是一片剛從下水井裏撈出的臭泥鋪成的一片呢,灰黑腐爛。那隻石雕的鳥本是青灰色的,漸漸地變成了紅色,羽毛也清晰了起來,隨風抖動,它的眼珠是最晚變色的,當它的眼珠也變成的赤紅,晶瑩如水時,它忽然仰頭張開嘴,應該是在鳴叫,雖然我聽不到,然後一飛衝天。

我還沒看到那隻鳥飛哪去了,鏡頭切換,再是個小操場,是D大的小操場,靜靜地,一個人都沒有,是一個活人也沒有,天色還是很昏暗,地上躺了幾句屍骸,隻剩下骨架了,肉都不見了,骨架有的地方是白森森的骨頭,有的地方是紅色的薄膜吸附在上麵,身上還有零碎的衣服,是大學生常穿的顏色和樣式,看來都是學生,鏡頭前忽然椋過一個白花花的人影,我不敢閉上眼睛怕錯過什麼內容,定了定神,肯定不是花眼了,而不是錄像效果問題,而是有一個人跑過去了。接著鏡頭前是亂成一片的學生跑過,偶而還夾著幾個武警和軍人。我結合一下景物判斷,他們是在往校外跑,但是並不是正門,而是一個小側門,那個門倒是和8348所裏的比較近,有一條路是直通的,我前段時間在D大上課,就總走這條路。偶爾有幾個學生的臉還能看清楚,他們還是活人,都往8348所裏跑什麼!之後鏡頭順著人流逆行,到了停屍房的入口處,那裏圍著幾輛裝甲車,重裝的武器。整個D大下麵都是停屍房,隻看住門是沒用的,誰能肯定那幫屍體活過來不會挖洞。一個戰士肩上扛著個東西出來了,這個戰士渾身浴血,他跑出來,把肩上的東西放在地上,又轉身回去,我才看到他肩上的那個東西是個人,臉上罩著麵罩,兩條腿已被齊根扯斷,參差不齊血淋淋的斷口。在停屍房裏人鬼大戰中,人民解放軍浴血苦戰。情況沒有我想像的惡劣,我以為人都死絕了呢。

攝像頭瞬間轉換,剛才的鏡頭被切掉了,又開始黑屏,黑屏上出現一個紅色的小三角,以這個小三角為中心,切著它的三個頂點又出現了一個三角形,正好是原先的四倍大,以這個稍微大點了的小三角為基點,切著它的頂點,又擴大四倍,這個紅色的小三角遞增中,漸漸充滿整個屏幕,紅色退去,又是一個場景轉換,是一個明亮的會議室中,一群人圍著一張會議桌,愁眉苦臉地不知道在討論什麼,有時會對著攝像頭的方向激動地說話,還不時地站起來拍桌子。這幫人隻有兩個女人,還都四五十歲了,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一臉的凶相,除了沒動刀動槍,我怎麼看都是黑社會火並。這幫人忽然都往一麵瞅去,那是塊大玻璃,整個一塊忽然碎了,碎成粉末,完全不透明了。這幫人又忽然不瞧玻璃了,往門那裏看去,有些人從懷裏掏出了手槍,那扇結實的大鋼門已經開開了,秦單鳳站在那裏,對著鏡頭開了一槍,子彈射了過來,人群混亂了,鏡頭再次戛然而止。

切換到一片白色的幕布前,一個戴著麵具,穿著禮服戴著高帽的人出現在白色的背景前,他優雅地走過去,像演員謝幕一樣,掀起帽子,揮動抓著帽子的手臂,把手臂攔腰放住,鞠個躬,九十度彎腰,又是黑屏。這次黑屏之後就再也沒有亮起來過我把電腦關上,躺在地上,萬籟俱靜,一片漆黑。

過了好久,有人敲門,我問道:“誰啊?”外麵那人應了一聲道:“是我,賢姨,可以進去嗎?”我應了一聲:“請進。”

賢姨推開門說道:“怎麼也不開個燈呢。”她把燈打開,不禁嚇了一跳,問道:“你還好吧。”我問道:“我怎麼了?”我不就是躺在地上了嗎,大驚小怪的。我站了起來,不禁也嚇了一跳,地上有一攤血,我的衣服上和褲子上也沾了許多血,看著雖然是一大片,很嚇人,實則沒有多少,都攤開了,我的衣服都沒有滲透。

我看賢姨關切的樣子說:“我沒事。”賢姨說:“我再重新給你包一下,再給你拖拖地,我燉點補血的湯給你喝吧。”我說道:“不用了,我真的沒事。一會我來吧,不用麻煩你。”賢姨說:“你這手怎麼也得從新包一下。你在這等我,我去拿急救箱,千萬別再躺在地上了,著涼了怎麼辦?”我說:“好。”坐在床上等她,賢姨很快就回來了,她一邊給我包紮,一邊和我說話。

賢姨問道:“你看少爺怎麼樣?”我已經沒有興趣也沒有腦力和她賣關子了,剛才在廳裏隻有我和林森兩個人,她和林爸爸似乎有意回避。也許我們四個人要在這裏生活很久,他們在撮合我和林森,那樣寂寞的生活還能有點情調。我說:“省省吧,他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