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車停了下來,我打開車門,林森在我後麵,幾乎是把我撞進了出租車,他自己又進去,我們倆壓在了一起,我喊道:“快開車。”車飛快地開了起來,我往裏麵挪了挪,林森也從我身上爬起來,關上門,那個司機笑著打趣道:“你們被黑社會追殺呢?”是個女司機。
我說:“去市中心,你看離8348所近,還是離D大近,離哪裏近就先去哪裏。”林森說:“你玩什麼,司機師傅上高速。”我說:“都這樣了,我總的通知一下二龍他們趕緊跑吧!”司機笑了,說:“我到底去哪?你們先協商好,馬上就拐了,去哪可得定下來了。”我和林森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聽我的。”林森說:“生死有命,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說:“你們這都這樣,我們所裏肯定好不到哪去,我得回去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躲起來,我們所地下有避難洞,在裏麵就算是導彈也炸不開。你放心,你死不了,誰都死了,你也肯定活著。”
林森說:“你腦袋壞掉了吧!我剛才就差點被吃了。”這時女司機又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到底去哪?馬上拐了。”林森和我又異口同聲地說:“聽我的。”“聽她的。”林森說的氣急敗壞,但他還是鬆口了。
女司機忽然笑了,說:“還是聽我的吧。”她開上了立交橋,林森說:“你怎麼上高速了?我們是要去8348所。”女司機笑了,說:“我不是讓你們聽我的嗎!”
林森還要爭辯,我對著他輕輕地搖搖頭。他不明所以。
這個女司機帶著一副白手套,穿著橘紅色的出租汽車公司的工作服,還帶著鴨舌帽,她對著後視鏡看了一眼路,我有幸看到了她的臉。一張淡雅的臉,也許是素顏,也許是淡妝。修長的眉毛,不細但是很長的眼睛,薄薄的分明的嘴唇。
贏小姐。她果然沒死。
我把手伸進褲兜,希望我的鑰匙還在,沒有因為剛才的疲於奔命跑掉了。我的實驗室的鑰匙有一把是十字花的,很尖。我有時候在想,張王虎燉的豬蹄比李三三的臉皮還要堅韌,我咬上半天都咬不動。真想把這枚鑰匙用了紮上,看能不能戳破。
我的鑰匙還在,我把鑰匙環套在食指上,卡住那枚十字花的鑰匙,直立在我的手心上,我還在看著林森,林森更加不明所以了。
我飛快的把手從口袋裏抽出來,摟住女司機的脖子,把右手拍到她的頸動脈上,我的人體解剖學也不是白學的。這裏很軟,很容易刺透,而且受的傷是致命的。
林森要攔住我,他喝問道:“你幹嘛?”就要拉住我,但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被他拉住,但是影響不到我的動作,那時我的鑰匙已經紮進贏小姐的脖子,手被他一拉,直接豁開贏小姐脖子上的口子。
如果有的選擇,我絕對不會這麼做,殺人會償命。
但是情況逆轉了,贏小姐很優雅的,一點也看不出充忙的樣子,輕拂了一下脖子上的發絲。我心急火燎,趕著投胎般拚出來的速度,在她麵前不堪一擊。
她在我之前把手指貼上了自己的脖子,指尖叼住了我的鑰匙,反手一扣,再加上我的力度,鑰匙刺進了我的手心,直穿出手背。林森被這驚變驚呆了,他可能是在盤算如果女司機被我偷襲成功,是不是得他開車。
我的手心如同撕裂一般疼痛,我握住手,把受傷的手貼著肚子放,疼的彎下了腰,滲出滿頭冷汗,一滴滴的滴在地上,林森問道:“很疼嗎?”我沒好氣的說:“廢話!”林森說:“別哭了,我給你看看。”他難道把我的汗水錯當成了淚水。
他忽然道:“你是贏小姐。”真夠遲鈍的了。我說:“丫的,你才看出來。”林森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贏小姐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