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箱前,詫異地睜圓眼珠子。
「你的冰箱裏有隻實驗用的白老鼠。」她盯著密封在保鮮盒裏,已經呈現凍僵狀態的白老鼠。
「我知道。」他點點頭。
「你為什麼把實驗品冰在家電冰箱裏?」她錯愕地質詢。「你的研究房裏麵不是有一台大型冷凍庫嗎?」
「那裏已經客滿了。」放在冷藏室、冷凍室、冰溫保鮮室的標本取樣已經堆積如山了,可是他一直抽不出時間整理。
「噢。」她關上冰箱,拎著裝滿西紅柿的塑料袋走回自己的座位,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小白鼠死不瞑目的慘狀。「好可憐,小白生前必定遭遇一番慘無人道的淩辱。」
「我沒有虐待小動物的習慣,牠死得很安詳。」東川禦司橫了她一眼。
「多安詳?」
「一針斃命。」
「你真狠。」風生擰起眉心指控。
「妳以前念醫大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拿白老鼠做實驗?」他蹙起眉問。
「有啊,不過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研究觀察,從來不會加害於牠們。」她望著謀殺「小白」的凶手,眼中流露出譴責的意味。
東川禦司挑高俊眉微微一笑,完全不在乎她的鄙視。
這一笑,反而讓風生看傻眼。
天啊,他笑起來真好看!原來一個簡單的微笑竟可以在男人臉上顯現如此驚人的效果。
他應該笑口常開的,明明長得不賴,卻老是板著一張冷若冰霜的撲克臉,彷佛全世界都辜負他。
倘若他能夠稍微修飾一下嚴酷的神情,多多展現溫文爾雅的一麵,哇,那可不得了,絕對會是一個迷倒天下蒼生的美男子。
瞧,他的相貌清俊,一雙眼長而深邃,鼻梁挺而高直,上唇細薄,下唇豐潤,怎麼看都賞心悅目,簡直就是萬人迷的絕佳典範。
假如他再親切一點,溫柔一點,那就十全十美了。
「妳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著我?」她赤摞裸的目光瞅得他雞皮疙瘩直冒。
冷酷的警告中斷了風生的想象,回過神,被他一雙冷颼颼的寒眸瞪得啞口無言。
唉!幻想破滅,萬人迷的形象當場被他本人徹底粉碎。
這位東川教授似乎非常擅於摧毀自己的魅力,來消滅仰慕者心中的幻想。
風生遺憾地收回視線,不敢再覬覦人家的美色。
無聊,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看的!東川禦司橫她一眼,從辦公桌後頭站起身,拿著幾份講義準備外出。
「教授,你要去哪裏?」
「上課。」
「噢。」風生連忙拿出一本筆記追隨在他身後。
「做什麼?」他轉身瞪著跟屁蟲。
風生差點直直撞上他,「跟你一起去上課啊,幫你點名不是我的工作嗎?」
「妳留這裏就好,這堂課用不著點名。」他話一說完,便大步離去。
風生趕緊迫出門口。
「那我可不可以跟過去旁聽?」順便觀摩一下人家是怎麼作育英才的。
前方頎長的背影頓了一頓,又掙紮了一會兒。
「隨便妳。」
哇!人山人海!
這種人滿為患的場麵簡直可以媲美世界杯足球賽萬頭鑽動的觀眾席,真的,她的形容一點都不誇張,去年在橫濱開打的那場冠軍杯總決賽現場,就是這種盛況。
差別隻在於一個是比賽球場,一個是教學禮堂,兩邊的場地規模雖然不能相比,卻同樣座無虛席。
風生目瞪口呆的站在禮堂門口,找不到一條可以鑽進去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