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生你,為了生你——”
白衣惡夢身形踉蹌的晃住桌前,無力的跌坐在那把藤椅之上,目光變得深遂、空洞,時而又泛起一兩絲異彩。神色更是連番變化,時而微笑,時而愁苦,時而惱怒......這個白衣的惡魔追憶著往事,隻是往事和伊人已逝,留下的回憶,反惹傷懷!
白衣惡魔回憶了許久,深深的歎息,複雜的望向夢仇,深深的道:“這麼說,苦娘已經去逝了十多年了?”
夢仇眉頭輕皺,盯向白衣惡魔,沉聲問道:“你與我娘到底是何關係?”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夢仇的臉上,在夢仇的臉上留下五個紅色的指印。白衣惡魔的速度極快,比之剛才施展四道身影的速度都快,夢仇完全躲不開。夢仇被打,而且被打的是耳光,心中惱怒不堪,怒上臉上,便要驅起後土大劍與白衣惡魔來個魚死網破。
白衣惡魔擺擺手,深深的道:“你不是想知道我與你娘的關係嗎?”
這句話十分有效,止住了夢仇所有的動作。夢仇深深的看著白衣惡魔,咬牙切齒的道:“你說!”
“先說說本主為什麼打你吧!第一,這巴掌是代你父親洪鬱所受,怪他沒有照顧好苦娘,有負當年本主所托!第二,這巴掌打的是你年少不知深淺,不知天高地厚,以你這性格,遲早要吃虧,甚至有可能招至殺身之禍。在這魔界生存的定律便是‘遇弱欺,遇強軟’!第三,這巴掌......小姑娘,你還要在外麵偷聽到什麼時候?”
白衣惡魔目光銳利的射向屋外,隻見一身霞衣的杜玉兒扭怩的走進草屋,走到夢仇身前,低頭不斷揉捏著霞衣衣邊,小聲說道:“大當家的,玉兒......”杜玉兒見有外魔在場,剩下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
夢仇擺擺手,緊盯著白衣惡魔,淡淡的道:“你打也打了,現在該說說你與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了吧?”
白衣惡魔聞言似乎鬆了一口氣,這令夢仇眉頭一皺,目露驚疑之色。白衣惡魔見狀,立刻說道:“你知道你娘姓什麼嗎?”
夢仇搖搖頭,一直隻知道娘親叫苦娘,連娘親的墳碑上刻的也是“苦娘之墓”,至於娘親究竟姓什麼,父親一直沒有說。
“你娘姓季!”白衣惡魔深深的看了夢仇一眼,接著又認真的道:“本主也姓季!”
夢仇一怔,沒料到這白衣惡魔與娘親竟有這樣的關係,複雜的看著白衣惡魔,嘴唇嗡動,卻怎麼也沒有發出音來。白衣惡魔麵色一肅,淡淡的道:“怎麼?喊聲舅舅便是那麼的難嗎?”
夢仇想起剛才的一巴掌,想起白衣惡魔對於他的性格的評斷,夢仇終是咬牙喊道:“舅舅!”。心中卻對這個突然冒出的舅舅升出怪異的感覺,如果不是存儲戒指中還收有那副畫卷,夢仇真懷疑這是老天所開的一個惡作劇。
白衣惡魔麵色一沉,道:“喊得還真是勉強,不過以後你便會習慣!既然你是我妹的兒子,便也是我的侄兒,本主全名叫作季白衣!”
夢仇淡然的點點頭,除了父母之外,他對其它的親人沒有什麼感覺。就像小魔村裏的大伯洪洪等,根本生不起親人的感覺。與夢仇不一樣,一側的杜玉兒聽到“季白衣”三個字後,目中的疑惑之色一閃而過,她似乎在極力思索這個曾在何時聽說過的名字。
“你怎麼會住在這深山野嶺?”夢仇淡然的問道。
季白衣仰頭一聲長歎,回道:“此事說來還是與你娘親有些關係,你娘親曾給了我一紙方,上麵羅列著許多奇異藥物,讓我走遍王朝五湖四海都要令我尋得!然後交於其兒子。其中一味叫作‘血蔓根’,已經千年成精,就在對麵的山中,前些日子,我將對麵的山已經布了禁製,正待將其捉拿,不想你們之中誰觸了我在存放畫卷木盒上的禁製,我便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聽到此言,杜玉兒露出恍然的神情,自言自語般的道:“難怪我打開那長形木盒之際,木盒上光芒一閃,還嚇了玉兒一跳哩!”
夢仇的心思卻放在季白衣所說的“血蔓根”上,心中暗自駭然,難道娘親早算到了今日之事不成,不然怎麼會讓季白衣遍尋世間靈藥,而且其中一味便是“造魔丹”所需?煉製造魔丹,原隻差“百知草”與“血蔓根”兩味藥,不然夢仇也不會離開破雲山,向南州的魔王宗遠行。
“舅舅,我想想在便是捉拿血蔓根吧,免得夜長夢多!”夢仇迫不及待的道。
季白衣聞言胸懷大暢,哈哈大笑,指著夢仇道:“這聲‘舅舅’喊得便順口多了,記得以後好好練習!”
夢仇俊麵一紅,道:“是,舅舅!一切聽從舅舅吩咐!”
季白衣笑聲更朗,白袖一揮,朝門外走去,朗聲道:“走,去收取那成精的血蔓根!”
“大當家的,玉兒......”
“剛才我有些不對,你別放在心上!”夢仇淡淡的說道。
此言讓杜玉兒赫然抬起了玉首,眼中晶瑩閃閃,玉牙一咬,破涕為笑,玉手一伸,圈在夢仇的臂彎,兩魔挽手而行。門外的季白衣轉頭看了夢仇與杜玉兒一眼,笑道:“還是年輕好啊!對了,侄兒,你叫什麼名字,侄媳婦又叫什麼名字?”
杜玉兒聽到季白衣叫她侄媳婦,玉麵羞紅,埋著頭不敢再看前方。
夢仇聞言也是尷尬一笑,道:“侄兒全名叫洪夢仇,至於她,叫杜玉兒,隻是她並不是侄兒的女人!”
“你不用解釋什麼,現在不是將來是嘛!”季白衣大步走向前方,揮手說道。
夢仇呼吸為之一室,自己要作逆天之舉,那自己能擁有女人嗎?
走在林中之時,夢仇不由想起了小魔村的後山,那裏也是給人如此感覺吧。
“此山被我下了困獸陣,血蔓根無論如何也跑不出此山,即例它通使土係神通,也是不行!”季白衣淡淡的說道。
夢仇聞言心中疑惑稍解,原來是陣法之中困陣一類,此類陣法著重便是一個“困”字,如果在這方圓幾百裏的大山下了此禁製,倒也說得過去。
“此山方圓幾百裏,如何才能引得血蔓根出來呢?”杜玉兒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