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骨子裏也狂妄,對於他不重視的人,不會顧及對方感受。
她垂眸,望著懷裏手舞足蹈的小家夥,一時有幸福感,一時又生出敬畏。
這種男人,哪裏全是他外表和性子裏表現出的清潤似水呢,對待外人,狠起來也是殺人不見血的。
她聽見安雪失控地怒罵,尖銳的哭聲。
那人安靜,抽著煙,冷漠的,到底事不關己,一句話不說。
安果心想,這樣的男人,還好是看上了她準備把她納入懷裏的,如若他看上的是安雪,自己恐怕便成了現在的安雪,被他這般‘斯文’的隨便對待。
……
芳姐回來,被門口的情形愣住。
溫謹懷大手一擺,示意老人家進屋。
芳姐拎著購物袋進來,和安果對視,安果也沒說話。
把孩子抱著放進芳姐房間的嬰兒小床裏,就在芳姐的房間換好了衣服。
芳姐也不多問。
安果交代了一下,還沒給寶寶把尿,芳姐點頭,“安小姐你安心上班,小少爺有我呢。”
安果出來沙發,拿了包包,停了一會兒,去門口兩人附近拿了自己的鞋。
溫謹懷兩根長指捏著火機,瞥來一眼,清然若若的,瞧她。
安果垂眸,換上鞋,從側門先出去。
這兩人再要說什麼,內容也不會變,溫謹懷的人品,安果是放心的。
泰仁醫院董事局。
安果打卡上班,遲到三十多分鍾,一上午忙碌,她沒看手機,那人也不知道處理完沒有,沒給她打電話。
臨到中午,安果和兩位女秘去大樓用餐。
她辦公的地方就是整個辦公層裏頭牆角空出來用玻璃隔的一個空間。
既不是獨立的辦公室,也不像其他同事一樣,是格子間。
那天安果回來上班,向頂頭上司申請過,那人推諉,說空間不夠用,她還有異議的話去跟院長直接申請。
安果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的這間像收留流浪貓狗的‘辦公雜間’,背後是安雪搞鬼,安濤無視縱容。
這明裏暗裏的,無非告訴一眾同事,誰要站在她這邊和她走得近了,下場自己掂量。
再就是,給她一個安家大小姐莫大的難堪。
如果是以前,安果可能把不住又要動肝火。
現在反倒平靜。
她依著媽媽周雪娟說的,死賴也要在這董事局裏,占一份席位。
其他的,那是長久戰。
……
食堂在二樓,安果往那邊高管專用位置掃了下,沒看見安雪。
她拿手機給芳姐打電話,問問小家夥的情況。
芳姐接了,倒是跟安果說,她媽媽來了。
安果意外,媽媽去溫謹懷家裏,怎麼沒跟她說?
“安小姐別多想了,少爺派家裏司機去接夫人的,夫人一來啊,瞧見小家夥抱起就放不下了,還哭了呢,說嘴巴和秀氣的下巴生得像你,其餘的都是他爹的。”
安果笑,不由問:“溫醫生呢?”
“少爺呀,十點來鍾出門了,不過今天沒手術,醫院行政方麵有事吧,總是這樣,老爺子把醫院撂下,少爺就辛苦了。”
那他應該在德輔醫院。
安果電話裏聽著媽媽周雪娟在哄寶寶,樂的笑聲一片。
心中忐忑總算放下,媽媽定然心底還是有氣,可還好,看見小家夥沒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