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是恨安雪的。
那晚顧霆沒有看見她。
安雪卻看見了,當時沒補刀,在安果原地傻傻佇立的五十多分鍾後,安雪拿著那時候流行的翻蓋手機,發來短信:他說他已經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禮物,安果。
最後那個笑臉,安果盯著看了很久。
那個寒假,她大病一場。
大四後,就出國。
所以為什麼說風水會輪流轉呢?
安果從前一直想象,如若有一天,她把顧霆的心從安雪那邊奪走,安雪會是怎樣抓狂撕裂的表情?
而今。
安果對顧霆的感情,終於滅了。
另一個優秀無比的男人,走進她的生命裏。
這個溫潤如水的男人,也是安雪最新覬覦一定要得到手的。
今天這個早晨,安果想象過。
但真的來了,其實內心一派平靜。
她到底不是安雪,不善於嫉妒,也不善於步步緊逼把人掐入難堪的境地。
四目相對良久。
在安雪越來越粗的呼吸聲裏,安果抱著兒子,垂下眼睛轉身。
“安果!”
安雪在後麵喊,門被她一腿強悍地竟然踹開。
安果一臂抱著寶寶,不願起衝突,索性放開門把手。
“臭表子!以前罵我和我媽媽,你現在惡心不惡心安果?當起小三了?賤人,你跑來溫大哥家裏勾/引他的是不是?”
懷裏小家夥被聲響嚇住,扁嘴要哭。
安果皺眉,抱著兒子快走幾步。
衣服卻叫後麵情緒失控的瘋女人狠勁兒拽住,“你以為睡一覺就成這家的女主人了?溫大哥的兒子你憑什麼抱?髒了小少爺,放開孩子。”
“安雪,大早晨的你嚎什麼嗓。”安果臉色淩厲扭頭。
冷不丁臉上挨了一巴掌。
安雪這會兒見屋子裏沒人,卸下麵具肆無忌憚,扯嘴冷笑:“要嫁進豪門的女孩就得有肚量,這我知道。你和他發生了點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像他這種世家公子,有權有勢,玩你罷了,安果,你一把年紀奔三了,真當溫大哥看得上你這口老了的白菜?孩子給我放下!”
“安雪,這會兒就顯得你段數低了。你平日裏那些能裝高雅的技術都哪裏去了?我還真沒想刺激你,要真想,我昨晚就錄下來,今早給你寄過去讓你如臨現場。”
“你……”
安雪簡直氣炸,最氣的是在南邊出差,她好幾次明裏暗裏地暗示過。
那男人卻真像不解風情的。
每次做完手術去值班室,他都累得要睡覺,安雪覺得那是最好的時機,找借口進去和他獨處多次,醫院裏他的休息單間安靜又還比較有氣氛。
別說靠近他一米之內,通常都是在門口,就被他淡淡的已各種恰當的理由‘趕’出去了。
安雪覺得這就是溫謹懷,傳聞他就是個不開竅的,不然不會到三十四歲還沒結婚。
原來不是。
他也好女人的。
隻不過……好的竟然不是自己!
她眼中穿著溫謹懷襯衫的安果,變成了紮肉的刺,燒得安雪眼眶通紅:“安果,你說清楚!站住!!我叫你拽,叫你勾引我的男人,賤人,把小少爺放下,要抱你也沒有資格……”
安果腦袋一疼,頭發被揪住。
不曉得這女人哪根神經錯了,發起瘋來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