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洪德咬緊牙關,恨恨地說道:“姓白的,你下手可真狠啊!”言罷他從椅子邊上拿過自己的纓槍,“各位!林寒雖說不是我落水嶺上的頭目,可畢竟與我們有朋友之義,如今死得這麼慘,怎麼說也得替他報仇!”

五爺就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轉臉對展昭說道:“貓兒,你記得,殺惡人既為做善事。對打家劫舍,忘恩負義的臭賊沒什麼慈悲可講!”他這是怕展昭手軟,以一敵十得手狠!

展昭苦笑了一下,太久沒有開殺戒了,可如今不殺人就會被人殺。他再是寬仁的心腸也不想死,尤其這麼死忒不值得。

再次響起兵器相碰的聲音,聚義廳裏就亂做一團。展昭已經有太久沒有這般盡興的伸過手了。所以越打越有勁兒,好像要將這憋了近一年的勁兒給使出來。而五爺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一樣是這麼久沒有大打出手,如今麵對這些賊,哪裏還能想到留口活氣兒。

一轉前,大廳裏就血腥味兒撲鼻,地上桌椅翻落,就連牆上都染了鮮血。可山寨這邊的寨主越打越少,那些嘍囉卻越來越多。但有用的一個就夠,沒用的一百個也白搭。此時戰事已經停了下來,因為沒人敢再靠近白展二人。如今的二位衣服都已被血染得差不多了,雖戰了這麼久,卻沒見怎麼疲累。

那些人不動手,五爺的氣兒還沒出來。他抬眼看到大廳正中懸著的牌匾,心中一陣膈應。“我呸!就你這種人還配個‘義’字?”看了方洪德一眼,然後腳尖點地騰身而起,用腳踢下牌匾,再以白虹將其劈成兩半。殘木落地,五爺的雙腳也落了地。

這一舉動無疑讓所有人都怒了。正當眾人再想上前之時,突然廳門大開,從外麵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年輕漂亮的小夥兒,一個則被繩捆鎖綁。

展昭隻一搭眼,就知道壞了。看向玉堂,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樣。那被捆著的人是艾虎,如今很明顯,侄子成了敵人的人質,他們想動手,萬難了。

進來之人笑著看向二人:“爺就是林易,你們不是要找我嗎?”

五爺劍眉立起,厲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林易笑道:“不怎麼樣。讓你們束手就擒,若不然,這小子就得馬上斷氣兒!”

這還能有什麼辦法?再管怎麼埋怨艾虎,可那畢竟是侄子,絕不能讓他出了意外。否則對不起歐陽老哥哥,也對不起智化。更何況,若南俠和錦毛鼠在場,艾虎被賊人所殺,傳到江湖之上,還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希望你說話算話。”展昭巨闕還鞘,將雙手一背。

五爺動了動眉,也跟著收起白虹。

六十八 [展南俠被迫吞毒藥 白五爺違心應姻緣]

見白展二人做足了束手就擒的架勢,方洪德的臉上露了笑模樣,連忙吩咐嘍羅兵拿著繩索上前。

“展昭,這可是你自找的。別說我方某人忘恩負義,你要不是先背叛綠林,也落不到今日的下場。”方洪德說著來到白展二人麵前,看著展昭笑得陰冷。

錯了!是我錯了!展昭在心中惱著自己。要依著玉堂,幹脆就殺上山來,或者暗探究竟,可自己非要行什麼君子之道。人心險惡,錯就錯在自己這婦人之仁!現在再聽這姓方的言辭,展爺隻是瞪了他一眼,沒再廢話。

“都說錦毛鼠白玉堂生性驕傲,原來還想不通你這般人物為何會做了朝廷的鷹犬,現在看來林寒所言也並非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