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想死我了!”左虓大喜過望,接住她抱起來轉了個圈兒,低頭猛親一口,“你想不想我?”情岫撒嬌道:“想!晚上特別想,昨晚我都沒睡好。

左虓低下頭湊過臉去:“那親我兩口。”、

兩人親親密密的樣子在佛門清淨地可算是罪過了,周圍眾人紛紛低頭側首避開不看,年長的尼姑數著佛珠趕快念經,年紀小的捂住眼睛之餘,卻張開指縫偷偷打量他們。

“寶貝兒我們走。

左虓說著便托起情岫上了馬。情岫詫異:“相公我們去哪兒?要不要去給祖母說一聲?”

“她老人家不是還沒起麼?我們走我們的,沒事兒。”左虓也翻身上馬,眉眼飛揚,對庵堂尼姑說:“麻煩師太給老夫人說一聲我先帶娘子走了,多謝。”

駕!”

左虓吆喝一聲抽了坐騎一下,馬兒撒蹄狂奔,很快就消失在大路盡頭。

兩人前腳剛走,隨後紀婉蘭就帶著丫鬟備了禮物去拜見左老夫人。

老夫人才起,聞訊急忙喚詩棋把人請進來。

紀婉蘭行跪拜大禮:“婉蘭拜見老夫人,老夫人長壽安康。”

“快起來起來,”老太太對紀婉蘭清秀的樣子很有好感,笑道:“難為你起大早過來。我聽下人說你昨兒個也住在庵裏?”

紀婉蘭柔柔答道:“是。這回是過來添點香油,順道念念經,能靜心。

“好好好。”

老夫人很受這一套,連聲稱好,她轉念一想既然紀婉蘭遲早都要進門,剛好情岫也在,不如借機介紹二位認識,探一探各自的氣度,以免將來妻妾爭寵庭院不和。於是老夫人問:“咻咻起了麼?叫她過來吧。

琴畫不喜情岫就沒搭腔,詩棋稟道:“起是起了,不過…

老夫人眉頭一抬:“嗯?”

琴畫嘴快:“住持師太剛才來說,有個男人一大早把她帶走了!

老夫人心頭一驚:“男人?什麼男人!

詩棋暗中惱了琴畫一眼,急忙解釋:“是世子來過。看您沒醒,所以就把人帶走了,隻留下了口信兒。

老夫人打算又被左虓攪亂,臉色有些不好,有些尷尬地向紀婉蘭解釋:“讓婉蘭你見笑了。我那孫兒……唉,行事也沒個章法。”

紀婉蘭隻當左虓是來接妹妹回府,笑容如常:“無妨,以後有的是見麵機會。”

疼愛妹妹的人,想必品性不會差到哪裏去吧?紀婉蘭如是想道。她已是死過一回的人,有些執念不說忘卻,可也淡了很多。她想,也許是該認命了。

路平沙軟淨無泥,香草豐茸沒馬蹄。

“九虎相公我們去哪裏?”

情岫被左虓抱在身前,縮在他懷裏問道。左虓雙臂環住她,兩手拽著馬韁,低頭在她臉頰蹭了蹭,說:“我也不知道。昨夜我想你想得睡不著,天沒亮就騎馬來了,就想著見到你接你走,我也沒想好要去哪兒。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情岫趁機說:“我想回家。我想叔叔嬸嬸了。”

“這個不成,太遠了,換一個。”左虓一口回絕。

情岫失望耷拉下臉:“那就算了,隨便吧。

左虓見她沮喪鬱鬱的表情,心中掠過一絲不忍。但是不忍歸不忍,他絕不會輕易放情岫回去。憑著天生的敏銳直覺,左虓隱隱覺得那處寧靜山穀隱藏著莫大的秘密,而這個秘密的中心便是他家小禽獸媳婦兒。柳逸辛晴雖不肯透露一字,可依照當日外人闖穀屠戮的情景看,這件事沒那麼簡單,很可能還會掀起更大的血腥風浪。

他想好好保護她,把她永遠圈在自己的羽翼下,就算再過幾十年,也期望她一如既往地純真快樂,就如今日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