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這有什麼好高興的!
承蒙路非金口玉言,飯後送他們回家,那還算翩翩公子的董事居然拉過楊修遠,在他臉上輕吻一記。
雖然前後也不過一秒鍾,路非還是趕在一秒鍾結束之前以超音速一拳砸上董事的臉:“你他媽的到底想對他做什麼?!”
董事還算好涵養,沒有破口大罵,隻是摸摸臉,冷冷上下打量膚色並不白皙麵孔並不嬌弱不是他喜歡類型的路非,一句話頂回去:“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和他什麼關係?”
路非被堵得呆了三秒鍾才回答:“我,我是他保鏢!”
“保鏢,BODYGUARD而已,連雇主的交際關係也有權利插手嗎?”
這回路非著實被堵了整整三分鍾說不出話來,他嘴笨舌拙,所以隻好求助地看向正在一邊似笑非笑作觀賞狀的楊修遠。
“嗯,這個,的確不是保鏢會管的事。
路非臉又漲紅了。
因為這句話路非三天沒有給他的恩人兼雇主好臉色。
哼,敢說我多管閑事?!等找到新工作我就辭職不幹了!
“非非,你好像對這份工作不是很滿足啊。”
習慣的力量真可怕,到現在聽到非非這兩個字他已經不會想吐了。
“是嫌薪水不高嗎?”
說到這個路非又是一肚子怨氣,好容易熬到發薪的日子,他居然來跟他翻舊帳,最初兩個月的醫療費用,一年來的夥食和房租,天知道他有什麼本事記得這麼清楚,從頭到腳算起來,沒領到半分錢不說,還憑空多出來一屁股債務。
嗶……搞不好要還上十年的債……
“還是待遇不好?”
路非索性不說話,用極其渴望自由的眼神望著窗外,小鳥在飛……
嘖。
媽的,堂堂一個曾經熱血江湖的七尺男兒,有著蒼狼的輝煌稱號,竟要被一個文弱書生當小狗一樣白白地呼來喝去,氣頤指使。
讓以前的兄弟要是看到他早上提著兩大袋垃圾追著垃圾車跑,晚上提著絲瓜白菜擠公交車,他就不要做人了。
這種自我作踐的行為,還被稱之為“報恩”。嘖。
“其實,你要想待遇好一些,收入高一點,也是可以的,不過和權利相對等的是義務,你得再接一份工作才行。”
我在外是你保鏢,回家是你保姆,被你當傭人使喚了一整年,從頭到腳從裏到外能使用的功能都給你開發出來“報恩”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有一個提議你要不要接受?”
“不用!”路非有誌氣地梗了梗脖子。
多半沒什麼好提議,看他那種露著白亮牙齒的笑容就知道。
睡覺前要給他放洗澡水,從睡衣到內褲都要準備好,房間的冷氣調到適宜溫度,窗簾拉緊,鬧鍾調好……
爆!
路非忍著滿腔委屈和壯誌未酬的抑鬱,去叫正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翻著雜誌的楊修遠:“喂,洗澡去。”
“非非,你幾天沒理我了,真的是不高興啊?”
換成你試看看,你能高興得起來?
“你要是這麼不喜歡呆在這裏,為什麼不走呢?”
“哈?”被突發此問,路非呆了半天,隻能訥訥地,“你不是不讓我走嘛。”
“我又沒綁你沒鎖你,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啊。”
對著楊修遠銀邊眼睛邊緣搖擺著的反光,他迷惑起來了。明明前一刻還無比之向往自由,現在想到如果要走,居然滿心不舒服。
“我還,欠你錢呢。”嗚哇,債務……幹嘛提出來自掘墳墓啊。
“房租什麼的,開玩笑而已,房子空著也是空著,沒關係,不用還了。”
突然這麼大方,真可疑……可是,幹嘛突然極力煽動他出走啊。
“那個……我要,要報恩的嘛。還不是你說要我知恩圖報。”
“其實你這一年多做的,也差不多夠了,雖然是救你一命,但我並沒花多大力氣。”
“沒花多大力氣,也是救了我的命啊,你自己說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要拿命來報,就是以生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