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風幽略有不願。
“再過幾日便開戰。”
“我隨你。”
“不用。”
“那她呢?”風幽倏地站起身,雙眼通紅。
穆旬清略有煩躁,道:“一樣送走。”§思§兔§網§
風幽嗤笑一聲,“不用皇上送走,自有人來接。”
穆旬清神色一凜,“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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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笑著捉住停在床欄上的白鴿,從它腿腳處抽出信箋,小小的一卷白紙,攤開來,不是白紙黑字,而是被人鑿空的幾行小字。蘇晚在紙上摸索著,“十三日,月上中空,譚香欄。”
十三日……蘇晚心中一驚,便是今夜了,幸虧這白鴿及時到了。往日她與季一聯係便是靠它們,季一養出來的,極有靈性。
蘇晚順了順白鴿的羽毛,掀開帳簾,雙手一托便放飛了,隨即轉身開始收拾東西。譚香欄離此處稍遠,該是季一怕被人發現。她若行輕功過去,得半個時辰。趁著守衛交班之際出逃,較為穩妥。
是夜,營內靜寂。
蘇晚算好了時辰,換了夜行衣,帶了必備的東西,掀開帳子裏的窗簾,欲要翻窗而出。帳外突然傳來腳步聲,眼前閃過亮影,有人進來了。
蘇晚停下動作,轉過身子,估摸著來人不是穆旬清就是風幽。
“接應你的人是誰?澗溪穀的穀主?隱颯閣的閣主?”穆旬清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子陰鷙。
蘇晚麵色沉著,淡淡地道:“隱颯閣的一切我都告訴你了,我對你已無用處,留在此處也幫不上什麼忙。”
“一切?”穆旬清嗤笑,慢慢走近蘇晚,“你給我的,是真是假?”
蘇晚聞言,突然覺得好笑,接著便笑出聲來,“你若覺得是假,不信便是。我不會由你束縛在此。”
“那你為何一直瞞著,當初在斷賈穀傷我一事的真相?”穆旬清睨著蘇晚,眸子裏一片空無,所有情思皆被抽走,“我與他交過手,他的功力不在我之上,更不說你。他憑什麼為隱颯閣之主?那事情的真相,才是傷他的關鍵所在,我說的可對?”
蘇晚斂目,不語。
穆旬清笑起來,滿滿地自嘲,痛色從眉間染到眼角,“你總是讓我信你,卻不給我信你的理由。我親眼見你殺我至親至信,親眼見你欲要置我於死地,你說真相並非如此,我可以信,你卻不給理由。我信你,從未想過要暗中監視。你一麵說著幫我對付隱颯閣,一麵與顧宸雲合歡軍營,我隻當你是被迫,那如今你想與人出逃,如何解釋?”
蘇晚垂著眼,吃吃地笑起來,“我為何要解釋?你從來隻相信你那雙眼!”
“雙眼都不可信,還有什麼可信?”穆旬清反問。
蘇晚譏笑,人要信的,是自己的心。可他,怕是連自己的心都丟了吧?根本不知自己所要何物,連自己的心都不清楚,又如何看得清別人?
“宛宛,我最後問你一次,他是如何迫你殺我?又是如何使得我忘記在關就第一次遇見你們的場景?”穆旬清眼裏閃著寒光,似月夜下銀白色的刀背,銳利陰冷。
蘇晚麵無表情,抿唇不語。
穆旬清嗤笑道:“不肯說……什麼兩不相欠再無羈絆!不過因為你不愛我。從始至終你愛的人是他,所以任由他做出多少傷你的事來,你都要守著他最後一道防線!我倒要看看,他是否會為你退兵舍天下!”
蘇晚一聽,心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