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別……”蘇晚隻能發出殘破的音節,低啞的聲音哭泣起來。

為什麼每次都是這樣,以前用瞳術,現在用迷香,他就不能正常地待自己麼?對她而言這便是莫大的羞辱!為什麼定要逼著她恨他?

雲宸移到胸口的唇重新回到蘇晚麵頰,吻去她麵上的淚,雙♪唇顫唞著,好似不敢太用力,攬著她腰部的手卻是突然用力,讓蘇晚的身子緊緊貼住自己。

“冷……若若……”雲宸的聲音低沉顫唞,吐出的氣息都是涼的。

蘇晚這才察覺到他渾身冷似玄冰,就像第一次在小木屋內。他發病了。

雲宸再次覆上蘇晚的唇,手上動作不止,溫柔而不失力度。蘇晚的身子本就無力,此時連心底都是滿滿的無力,許久不曾流淚的眼閃著清亮的淚光,淚水順著眼角流下。雲宸一個挺身,蘇晚閉眼,再不動作,任他擺弄。

東方破曉,蘇晚被一陣嘈雜聲驚醒,迷迷糊糊地扯好被子,卻是渾身酸疼。

“宛宛,昨夜有人闖軍營,你……”穆旬清麵色匆匆地入了帳,還未走進便嗅到濃鬱的**味道,麵色一變,話頭頓住,步子也僵住。

蘇晚一聽便知曉穆旬清發現了,鑽到被子裏低吼道:“出去!”

穆旬清的眸子透出寒氣,死死盯著蘇晚已經遮住的身子,心頭像是被重物敲打。第三次,這是第三次被他撞見。盡管隻是一瞥,那頸間的嫣紅足以讓他心疼欲裂。

“出去!”蘇晚未聽見腳步聲,又是一喝。

穆旬清突然一笑,自以為是的放下,到頭來心疼了才知道根本放不下。即便是留她在身邊,隻是日日看著,偶爾說說話,也是滿足的。兵臨城下,國之將亡,卻因為有了她作陪,覺得天空不是那麼暗沉,可眼前的女子,心裏何嚐有半個角落是屬於自己?

穆旬清緩慢移動步子,苦笑著出了帳。

***

所謂的有人夜闖軍營,是軍中幾名侍衛被藥迷暈,蘇晚一聽便猜想是昨夜雲宸過來時下的手。穆旬清見過蘇晚一早的模樣,自然也猜得到,隻是緘默不語,任由手下幾名大將猜測。

從那之後,軍中防範更為嚴密,蘇晚自覺能說的該說的都與穆旬清交代清楚了,剩下的選擇和策略她幫不上忙,時常在帳中閉門不出。穆旬清自那次後好似心中有了芥蒂,也甚少來找她,風幽本就不放心,隨著穆旬清出征,也常到蘇晚帳裏,每每被她冷語打發走。穆旬清不來,她也不來了,蘇晚倒是樂得清靜。

穆旬清議和也好,大戰也好,她未再多問。掐指算著日子,雙方不可能對峙太久。

這日天氣難得晴好,大雪初融,陽光裏透著一股子慘白。蘇晚拿好了披風,正欲出去走走,帳簾被人掀開,蘇晚隻覺得眼前微微一亮,便聽到來人的腳步聲。

“顧宸雲……”穆旬清的聲音微啞,頓了頓道,“去雲國了。”

蘇晚退回榻邊坐下,揚眉道:“去雲國?探子來報?”

“嗯。”穆旬清低聲道,“三日前便走了,至今未歸。”

蘇晚蹙起眉頭,若是去雲國,三日時間當然沒法回來,來回至少半月。雙方對峙的緊要關頭,他去雲國作甚?

“我打算趁他不在,開戰。”

“你做何決定,無需與我說。”蘇晚揚聲道。

穆旬清沉默。帳內突然靜下來,蘇晚察覺到穆旬清的眼神,撇過身子避開。穆旬清麵色更暗,不多言,出了帳。

帳外剛好吹來一陣涼風,穆旬清眯了眯眼,看了一眼跪下行禮的兵士,背著手去了主帳。風幽正坐在桌前看著地圖,見穆旬清進來,稍稍福身。穆旬清瞥了她一眼,低聲道:“明日遣人送你會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