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了……”

的確是不記得了。那句連自己都不知為何吐出的“嶺南楚家”在她冷靜下來之後再找不到絲毫感覺,若非穆旬清此時特地點名來說,蘇晚或許壓根不記得自己說過這麼幾個字。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穆旬清眼神捉摸不定,見蘇晚麵色愈發慘白,再瞥到她手臂和肩膀上開始潰爛的皮肉,眼裏閃過一絲暗芒,倏地放下手,未再言語,拿著紙扇轉身。

蘇晚身子一軟,跌在地上,馬上感覺到零落的刺痛,一眼掃去才發現房內地上幾乎全是摔爛的瓷片,本來整潔的房間淩亂不堪,沒有一件完好的物什。

這些,是她幹的麼?

蘇晚有些茫然,噬心散發作時發生的一些事,好似在夢裏一般,她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那般瘋狂的一麵。

抬頭看向穆旬清,見他兩手拉開門,外麵陽光很薄,照進來拉出他瘦長的影子。蘇晚以為他會抬腳離開,他卻是在門口站住,半晌,扶著門的雙手放下,身子讓開,保持著恭敬的微彎弧度。

蘇晚眨了眨眼,門口站了名女子,長相美豔,甚至可說是妖嬈,金黃色的長裙在陽光底下好似會發光的金子,一閃一閃的,幾乎晃了蘇晚的眼。

那女子見到蘇晚,雙眉一揚,魅惑的紅唇勾起,讓人想到染著毒的野花,美,卻不敢碰觸。

“風幽公主請!”穆旬清伸出一手請風幽入門,對著蘇晚時臉上的戾氣煙消雲散,臉上是和氣卻略有疏遠的笑。

風幽看向穆旬清,剛剛浮在臉上的傲氣好似突然隱遁,與剛剛的盛氣淩人截然相反,對著穆旬清,小家碧玉般微微地輕笑。

“這位是……蘇晚?”風幽慢慢踱步到蘇晚身前,居高臨下睨著她。

蘇晚跌坐在地上未動,這公主睨著她的眸子裏透徹一股不易察覺的厭惡,顯然不待見她,穆旬清可以免禮不代表她也可以,她寧可狼狽地坐在地上也不願心甘情願似地對她跪下。

穆旬清臉上笑容未散,輕輕點頭道:“是。”

風幽再上前一步,彎下`身子,一手挑起蘇晚的下巴。

蘇晚垂著眼皮,並不打算正眼看她。

“叫你蘇姑娘?還是晚姑娘?”風幽對蘇晚的反應並未惱怒,反倒笑著問她。

未等蘇晚回答,一邊的穆旬清微微拱手道:“賤民而已,公主直接稱她蘇晚便是。”

風幽好似未聽到穆旬清的話,細細打量著蘇晚的臉,眉頭皺起,遺憾道:“怎麼好生生的一張臉毀了?可惜了……”

風幽的手放開蘇晚的下巴,不著痕跡瞥了一眼穆旬清,見他毫無反應,又將眼神放回蘇晚身上,將她從上到下掃了一眼,看到她身上開始潰爛的皮膚時眼裏的厭惡更甚。不過也隻是一個瞬間而已,那些情緒馬上被她隱去,臉上掛起笑容:“噬心散?這還是我第一次見識穆將軍獨門秘方的厲害呢。”

說著拉起蘇晚的左手,手臂上是一片潰爛不說,整個手掌無力地下垂,風幽又瞥了一眼穆旬清,好似責備道:“穆將軍也太過狠心了些,這手骨都折斷了,很疼吧?”

最後三個字是對著蘇晚說的。蘇晚即便再笨也聽得出風幽語氣裏的嘲諷味道,撇過腦袋不語。

“你當真失憶了?怎麼性子還是與從前一模一樣?”風幽仍是笑著輕問,見蘇晚還是不答,笑道:“莫非蘇姑娘是有口不能言?雲宸,你來看看,她這是啞了?”

蘇晚一直垂眼不語,本以為這房內隻有他們三人,聽到風幽的喚聲匆匆掃了一眼,見門側站了一名男子,長發束冠,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