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段(2 / 3)

被捏著臉頰的江暮苦笑,是呀,按照道理來說,他脾氣向來不怎麼好,可遇上了耀晴,他又有什麼辦法呢,不怕他的耀晴實在很可愛,倒是他真怕惹得耀晴不開心呢。

捏他臉頰的手勁輕的可以忽略,江暮沒有讓耀晴咬他的機會,輕輕琢了一下在眼前撅著的嘴唇,“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傷害你,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所以才會這樣吧。”

可能是吧。耀晴不可否認,這個悶聲不吭氣的家夥對他而言很安全,隱匿在冷漠的眼神後,江暮是個用自己的方法關愛著周邊所有人的人,這讓耀晴對江暮有了新的看法,耀晴已經領略過把握別人命脈的感覺了,那滋味並不好。

靜默了片刻,耀晴道:“我家送來的那些女子們是還回去的好,還是等著確認完身份的好?”既然已經定了,耀晴很清楚一榮俱榮,一損懼損的道理,這裏不能有差錯的。

“你就交給珍娘拜托過的那四個婦人去辦,她們原本是母親身邊的人,本事不大,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江暮對言家家傳的審時度勢這一點也很理解,對自有想法的耀晴備覺喜歡。

聽到珍娘的名字,耀晴拽著江暮的耳朵,這次下手有點兒痛。

“你不用擔憂,那日珍娘來並不是想向你宣布她成了你後娘。”從耳朵的疼痛上感應著耀晴的不滿,江暮安慰著道:“可能是想讓我們看看她珍藏多年的嫁衣吧。”

自然曉得,很不滿意的言家小六哼了一聲,“我爹爹豈是尋常之人,”稍作默然,耀晴道:“若有緣,我不反對;若無緣,也希望珍娘不要生出怨懟。”

“那你自可安心,雖然母親常年拜佛,其實塵緣未了;珍娘從未拜佛,其實心性如佛。”江暮淡然,身邊的事情他也在看著呢。看看玩著他發絲的耀晴失神的模樣,竊喜著耀晴慢慢習慣與他相依了,江暮道:“你擔憂爹爹,怎地不擔憂你家三哥?”

“我三哥有什麼好擔憂的,我都快把這件事給忘了,要不,我上京城看看去?”

壓著要跳起來的耀晴,江暮凜然道:“哪兒都可以去,就是不許你去京城——對了,你的意思說耀輝會直接去京城?”

“那是當然了,難不成等著那些散發謠言的公子哥把穢言從京城倒到我們家鄉?”耀晴斜著眼睛瞅近在咫尺的江暮,越看越看不明白了,不過顯然要想將來都會隨心所欲,看來得多找些打手才對,找誰呢?好像這兒的人都不太可靠,這要認真想想了。

看著轉動小心思的耀晴,江暮對言家的技倆很苦惱,若是一個不小心整合不好,可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轉開話題,江暮道:“耀晴,那銘文——”

“若是查銘文就是查我,銘文是我,我就是銘文,”推開壓得他好重的江暮,耀晴不容反駁道:“對我而言,信任你們,還不如信銘文。”

江暮本來的意思是想請耀晴對銘文多加管教,瞧著惱火起來的耀晴,他自然不說了。事實上,江氏最先調查的就是耀晴身邊的書童銘文了,在言家以書童身份的銘文在府衙的籍貫上是中人,銘文和耀晴有主仆之名卻無主仆之實。銘文的母親是當地一個員外郎的妾室,生了銘文就早亡了,那員外郎非常疼愛自幼喪母的銘文,可不過三五年,那盛年的員外郎居然也突然過世了,有刑克雙親之嫌的銘文當天就被正房少爺和主母趕出家門,族裏的親朋都怕沾上厄運,誰也不願收留他,對前一天還是爹爹心頭肉的銘文再無護佑,其中的悲涼孤寂讓銘文至今都懼怕孤單了。正巧路過玩耍的耀晴瞧著蹲著城牆下餓得大哭的銘文,當兩個粉嘟嘟的小肉球抱在一塊兒堅決不撒手的時候,言家父兄們很無奈,收官宦人家的子弟為奴,這一旦查起來可是要惹官司的。最終,刑克雙親的幼兒被族人拋棄的這件醜事讓當時的官家老爺仗義了一把,從中調停,銘文在言家為奴也就心照不宣了。自此後,銘文再也未提起城外咫尺的家,一向好撒嬌的耀晴也不再賴著和爹爹哥哥們睡了。那以後,銘文就沒和言家小六少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