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段(1 / 3)

還沒斷氣的叔叔,那時,我就在想這北方安定和我有何幹係?那些世家的榮華富貴與我何幹?”

江暮不無冷酷的道:“這幾年沒有大戰,可若是一旦大戰起,必然死傷無數,那時,江氏不知還要死傷多少人。七年前起,我著手讓人轉向長江以南處尋找可隱匿安身之所,或許這一代遷不了,當再出生的孩子必然要轉送至南地,之後再外遷甚至回歸京城,和塞北徹底分離。保家衛國又與我何幹,我要的就是身邊不再有盛年就慘死沙場之人。”

“去南地探尋可安身之地,這般隱匿的事情是心腹之人在斥候途中詐死潛回南地,那鷹兒就是這樣帶去的,想必在歸程中經你家鄉地界受傷被擒巧遇到你家。”在這件事上,江暮不想糾葛,當初他急切南下本就是打著接了人就跑的主意,鬧得這樣喧嘩,這是誰也沒有想過的,這還是不要和耀晴說了吧。江暮低道:“當初收到傳信,看了上麵的詩句,我還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想來也好笑,當初見得上麵情詩,還以為潛伏出去的心腹有了異心,好在其他渠道傳來準確消息,又察看見那鷹兒羽上有舊傷,方才安心。

現在想來,那被獵人逮著的鷹腿上確實是係著個髒兮兮的舊布條,當初還以為是打獵的拿來扣鷹兒的,沒再意剪了就順手扔了,原來是密函。

“爺爺心願是讓江氏躋身為名門,父親的心願無非是快意江湖,母親的心願是保得世家安平也得天下安平。”江暮淡然,“可事實上,江氏對朝廷無異心,而朝廷對江氏卻從未信任,民間對江氏視如猛獸,北方世家視我如豺狼,為朝廷賣命的江氏已經付出兩三代,下一代已經陸陸續續的出生了,難道要我們的子子孫孫都要在這沒有未來的塞北賣命嗎?”

耀晴張大眼睛瞧著江暮,伸出手指頭數數,若是十三歲就開始盤算,到了如今就是六七年了不是?

“朝廷對戶籍管製嚴謹,你如何方能避開官家盤查?”耀晴抬目追問。

“渡過江,江浙之下南,臨海之地,那裏多是一片荒地,海寇眾多,屠村之事年年皆有,在逃難中補上戶籍混跡於村鎮,如今有一鎮皆是我派去的人,這兩年已然有人鄉試混跡官衙,自然還需長期經營。”梳理著耀晴的發絲,靠著耀晴的江暮低低道:“信我,若我是無能之人,我自不會將你牽扯進來,當看盡北方風流之後若還不願意待在這裏,我定會帶你走遍天地之間。”

“ 那麼你母親不知曉此事?”耀晴詢問道:“江隱護送爹爹哥哥們回家,莫不是也有這個打算?”

“應該有些察覺,不然母親不會親自南下,雖母親在維係著平衡,以世功來保持著榮耀,但我是她唯一子嗣,難不成她要害我不成?”江暮承認,“母親是個很敏銳的人,她做事向來有她的理由。對我來說,派出江隱也好,反正我的人馬從來就不在揚州,這樣要是別人有所懷疑反而能為我轉移視線。”

“你在揚州當真沒有人手?”耀晴斜著眼睛瞄江暮。

親著耀晴的鼻尖,江暮道:“若是我在那兒早有安置之人,能不知道你家的事兒?”

這倒也是,雖不想自誇,言家在家鄉是挺有名的。

這個人是冷酷還是悲天憫人?總算有了頭緒,畢竟被人算計著的感覺讓人很別扭,解了一點點心結的耀晴盯著咫尺之間的江暮道,“我覺得我好像有毛病。”

啞然看著耀晴,耀晴不是罵他,而是說自己有病?

“為什麼?”江暮保持著穩重,千萬別被耀晴撓進去,他選擇的伴侶實在不好應付。

“按照正常的感覺,我應該很怕你才是,可為什麼我一點點也不怕你?”伸出手糾著江暮的臉頰拉了玩。耀晴真是太好奇了,似乎這個人非常厲害,城府也非常深,可又覺得自己理所當然的可以站在他的腦袋上跳,至於危險是否是半點不需要擔憂的。這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