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被哭聲攪得心慌意亂,夏父撫住額頭,“看看你養的好兒子,都騎到老子頭上了。再過幾年,恐怕……”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夏父的嗓音忽地拔高,“這到底造的什麽孽啊。”

滿屋子哭聲和打罵混在一起。

夏航站在屋子的中央,挑起眉梢,眼角就跟著向上鉤起來,本該是淩厲的神色,擰成川字的眉頭卻顯露出主人的無奈;他的手與林放的絞在一起,手指倏然收緊,感到黏在手心裏那層分不清誰出的汗;心裏填滿巨大的煎熬,對未知的惶惶不安,他側過臉看了眼身旁的林放,隨即放軟了視線。

夏父的怒火不斷升溫,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生兒子有什麽用,不如打死算了。”

到底還是母親心疼兒子,把夏航攬在身後,又是一陣呼天搶地,“你要打兒子,就先把我打死吧。”

“滾,滾……”見狀,夏父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氣得扔掉手裏的掃帚,轉身走回裏屋,“當我沒生過這個兒子……”

就在這時,出乎所有人意料。

那人“唰”地跪下來,而後──

咚咚咚。

沈悶而不是特別響亮的聲音此起彼伏地蒸發在空氣裏。額頭因為和水泥石板的連續重擊,滲出斑斑血絲。他也無法告知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可能隻是單純的“身體比腦子快一步動作”而已。

所有的感覺陷在強烈的鈍痛裏,直到疼痛脫離了軀體,暈乎乎地重複著動作。

在他的心裏,困擾不會比任何一個人更少。

他的名字裏有“放”,卻依舊放不開。

夏航很快從震驚裏清醒,接著跪了下去,連語言也失去意義。

他低頭用力撞擊地麵,幾顆水珠打在石板,流年似水,過往的年華化成一條窄淺的溪河,飄搖荏苒無法重來。

“有話站起來好好說……”夏母慌了神,忙想扶起兒子,見兩人仍不起身,又轉向裏屋的夏父,“你好歹也說幾句啊……”

重重的一聲“哼”透過房門清晰地傳來。

夏母的精神整個地崩潰。

夏航抬頭看見的就是母親倒在地上的情景,悲切地大喊,“媽──”

林放也慌忙搖搖晃晃站起,猛地起身,小腿隱隱抽搐起來。

聽到喊聲,夏父不禁探頭察看,幾乎立刻衝了出來,急怒攻心一時找不到發泄,揪起林放的衣領,把人往地上摔,“你不得好死,克死自己媽媽,還來勾引我們家兒子,難怪……”

“爸……”夏航臉色不受控製地難看起來,“現在先看看媽的情況。”

林放倒在地上,眼神呆滯得找不到焦點。

惡意的語句像打開的閘門,停不下來,“話都不會說的人,死啞巴,你也配和我們家兒子一起麽,我們兒子將要是要娶媳婦的,你趁早……”

“爸──”夏航出口打斷了話頭,語意堅定,“我們是不會放棄的。”

“為了這個啞巴,連家都不要了?我們養了你這麽多年,兔崽子你是要氣死我啊!”

“爸,我沒說不要家。”夏航澄清道,曾無數次努力強忍住的話輕易地脫口而出,“我不要別人,隻想和他在一起。”

這一刻,他是真的願意相信。

究竟是什麽時候發覺離不開這個男人的?縱使太多可供懷疑的選項,因為彼此過於熟悉的距離,而統統變得漫不經心。在單方麵害怕傷害而不肯交付真心的同時,卻仍自私地享受對方的溫柔。那個第一次見麵時嘴角微微嘲諷的男孩,變成如今不斷褪去青澀,隨便勾起嘴角便引人尖叫的帥氣男生,然而卻忽略了原本最重要的東西,他一直一直陪在身邊,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