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寶的，永紅還買了把棗，補身子的。”
路英寧翻了劉壯一眼，“我想吃小米粥。”
劉壯就那麼傻子似的楞了下，半天才哦了聲，轉身翻廚房去了。
路英寧有時候睜開眼看看，有時候就隻是躺著聽著聲音，有水的聲音，不知道劉壯會不會弄，大概是不會，這是劉壯頭一次來，也許早該讓他來看看的，至少應該告訴他怎麼打開液化器，這跟那時候可不一樣，抱個煤氣罐就過一個月。
那時候自己吃什麼來著，好象都吃得不錯，開始的時候劉壯手藝也不怎麼好，後來就好了。
搬出來這段時間，有同事說自己瘦了。
路英寧覺的眼有點酸澀，他閉了閉眼，把身子翻過去。還有點燒，不知道睡著的時候劉壯給自己吃得什麼藥。
“還不舒服嗎？實在不行去醫院輸輸液。”劉壯拿手碰了碰路英寧的額頭，涼涼的手，大概是剛洗了米。
“沒事。”路英寧說，嗓子有點啞。
“……怎麼也沒見煤氣罐啊……”
路英寧想了下，“按那個紅色的扭，一按就行，是電磁的。”
“哦。”
又是一陣聲。
劉壯又回來了。
路英寧翻過身。
一張漲紅了的臉。
路英寧沒辦法掙紮著爬起來，劉壯忙扶著他。
開了火，劉壯還想把路英寧扶回床上，路英寧卻就近坐到沙發上，劉壯忙拿了被子蓋在他身上。
路英寧就那麼呆著。也不說話。
劉壯害怕了。
過了會兒路英寧問，“你怎麼想起結婚的？”
“我奶奶說的。”
“哦。你弟還好嗎？”嗓子不是很舒服，路英寧卻很想抽跟煙。
“行，上學呢！”
路英寧就那麼笑了下，“那你們出來你奶奶不說啊？”
“我和永紅商量好了，多賺點錢，回去蓋個大房子，就回去。”
路英寧這次不笑了，猛的直起身子，摸著茶幾上的煙盒。
劉壯看著他哆嗦著點燃煙。
路英寧就那麼抽了一大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似的。
劉壯忙過來給他順氣。
路英寧就那麼彎著腰，喘著氣，報警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
劉壯跑了進去。
路英寧掐熄了煙，用被子把自己裹緊。
等劉壯端著粥出來的時候，路英寧問劉壯：玩不玩。
劉壯說：不玩了。
然後把粥放下。
路英寧就那麼看著粥。
慢慢的呼出一口氣，路英寧喝起了粥。
喝完了粥，劉壯就把碗收拾了，然後問路英寧到不到床上睡覺去。
路英寧一動不動的拿被子裹著自己。
劉壯動了動沒走開，就坐在路英寧身邊陪著他。
路英寧動了下靠在劉壯身上。
劉壯沒躲。
然後路英寧的手探了出來，一下一下隔著劉壯的褲子摸他的腿。
天黑了，劉壯給家裏去了個電話。電話說了好幾句。
路英寧聽見劉壯說關好門窗的時候他正在脫著最後一條內褲。
可那天卻什麼都沒有幹。
路英寧一沾床就睡了。
隻是睡熟的時候還扒著劉壯的肩膀。
劉壯覺得路英寧犯了小性子，以前也有過那麼一次，好象是上高中的時候，夏天的時候宿舍特別熱，劉壯和宿舍的一個人端了臉盆到水房衝涼。水房衝涼的人都脫的精光，劉壯也跟著脫了，也不知道是誰鬧了起來，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的，好脾氣的劉壯就被班裏的幾個同學搡來搡去的玩著，背上被拍了好幾個印子，路英寧也端著盆進來了，看見劉壯連招呼都沒打，一轉臉就又出去了。以後連著好一段日子路英寧都沒給過劉壯好臉。
劉壯說不出為什麼，可心裏還是有點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