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誹謗正統國王?”

席爾梅斯緊抓住最後也是唯一的防線,咕咕噥噥道。兩眼迸裂出難以正視的邪惡眼光。

“正統也好,異端也罷。”

那爾撒斯又轉回話題,一半是在找話拖延時間。而此時,亞爾佛莉德發出令人吃驚的強烈語氣。

“即使沒有帕爾斯王家血統,施行善政,為民愛戴,也可以成為很好的國王,除此之外,誰說還需要什麼樣的資格?”

“閉嘴!”

席爾梅斯低聲尖銳地叱喝。

“統治帕爾斯的,理應是凱·霍斯洛英雄王的子孫,難道這點也可以否定?”

“在凱·霍斯洛國王統治帕爾斯之前,是蛇王撒哈克,更以前則是聖賢王加姆希德。凱·霍斯洛身上並無他倆任何一人的血緣吧?”

冬風,如綿綿細雪般,飄來一絲絲沉默。那爾撒斯心想,隻能到此為止了,原本就不可能建立共識,內容愈深入,彼此的心理差距隻會更遠。

“聽了你們一堆廢話後我明白了。那爾撒斯,你是陰謀破壞帕爾斯法統的不法之徒。原本我還想借助你的智慧,收容你為我麾下的重臣,如此看來,還真是我一時糊塗,鬼迷心竅。”

“那爾撒斯,小心……”

亞爾佛莉德低聲說道。乃因為她感受到銀假麵爆發出強烈的殺氣。

對那爾撒斯而言,舌戰也已拖了相當一段時間,不能不心滿意足。

盡管彼此意見極端分歧,話說開來,反倒覺得心情爽快。隻要是一息尚存,與席爾梅斯王子的對立狀態,必定是要持續下去的了。如此一來那爾撒斯也領悟到,必須盡忠於亞爾斯蘭,幫助這位少年一步步地成長,將來成為政績斐然的君主。果真如此,確實是人生一項充滿趣味的再出發。至少,不會再無聊了!

席爾梅斯的長劍映出霓虹般光芒。

“你們不要出手,我要親手割下眼前這家夥的頭顱及舌頭。”

“遵命,殿下。”

碩大身軀大搖大擺,一旁應話的是查迪。這名字,那爾撒斯並不熟悉。

“就由不來奉陪殿下……”

那爾撒斯亦拔出長劍。

“對了,那位大塊頭。”

看到查迪聽到這句話而忿忿不平,一副想要回嘴的樣子,那爾撒斯就平心靜氣地道:

“在此為了殿下的命令做個補充。你也是帕爾斯的騎士,可不要對女人出手,這關係到國王的名譽。”

“就照他的話做吧!這是他最後的期望了。”

言語中隱含嘲笑地命令之後,銀假麵兩腳逕自夾住馬腹,人馬一體衝向那爾撒斯。

“死吧,那爾撒斯!”

這時,那爾撒斯利用劍的表麵讓陽光反射出一片光芒,使得席爾梅斯無法睜開雙眼。

突然眼前一片昏暗。

“啊……”

席爾梅斯的長劍完全揮空。

才隻一瞬間,那爾撒斯的快劍俐落地切斷馬肚帶。即使是名騎手亦束手無策,席爾梅斯自馬上滾落到沙地上。再想奮力站起來重整態勢,兩眼視力一時卻無法恢複過來。

“那爾撒斯,你!不是要正正當當地交手的嗎?”

“我可不能對正統國王用劍呀!”

原本那爾撒斯就不打算要一對一地交手。

“逃呀,亞爾佛莉德!”

一聲叫喊,他的馬已疾奔而出,亞爾佛莉德尾隨在後。一名騎士拔劍緊追在後,那爾撒斯見狀,回頭擲出一把短劍,正中騎士臉部,騎士自馬背上翻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