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中帶點諷刺。

“然而,亞爾斯蘭殿下的器量風度,已經在你之上。隨著亞爾斯蘭殿下逐漸成長,將來兩者之間的差距可就更大羅!”

此時,隻見銀假麵怒火上升,全身顫動。右手握著長劍手把,但並未拔出。

那爾撒斯再將話題扯開。即使是極短暫時間,也要找個敵方疏忽大意的空隙逃離,或者拖延些時間,等待我方救兵來援。

“你為了恢複王位,竟與魯西達尼亞人聯手。魯西達尼亞人在馬爾亞姆做了些什麼?他們在帕爾斯境內,又做了些什麼?相信你不會不知道。就算您是帕爾斯真正的統治者,難道就能允許你有如此殘虐手段,對待帕爾斯人民嗎?”

“帕爾斯人民又如何?那些人,十六年來一直敬仰著非正統的君主,一直侍奉篡位者為國王!”

“這些罪狀,由我這位正統王儲來糾正討伐,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語尾好似噴火般,叱喝聲連連作響。

“原來如此,隻要不承認你為國王,帕爾斯人民連生存權力民沒有了,是這個意思嗎?”

那爾撒斯反唇相譏。

十六年來席爾梅斯總以自己是正統國王自居,來支撐他繼續生存的意誌。在他心裏,一直認為且深信,唯有他登上王位,才稱為正義。同時,對叔父安德拉寇拉斯的憎恨,也無時無刻不在伴隨他走過從前。

“現在,還有一點我不服氣。”

那爾撒斯繼續鼓起三寸不爛之舌。

“亞爾斯蘭殿下,曾拜托我成為他的部屬。然而,你卻高高在上地下命令。對我這種生性乖僻的人而言,實在甚覺無趣。”

這是事實,也是真心話。然而,說話卻不對時機。此時,席爾梅斯冷笑著拔劍出鞘,可說是完全中了那爾撒斯的計策。那爾撒斯看出他無法掌握自己的主張,經不住別人撩拔的弱點。

“我是歐斯洛耶斯五世之子,帕爾斯正統國王,階級在你之上的皇室貴族,用命令的口吻,有何不當?”

“‘我的’那爾撒斯,才不會成為你的部下呢!”

至今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亞爾佛莉德突然大叫出來。聽了此聲音,那爾撒斯身體為之一震,但卻不讓席爾梅斯有下手的機會。

“哦!戴拉姆的原領主,有如此高貴之身,卻與下賤強盜女兒燕好?”

那爾撒斯表情依舊,不動聲色。吃驚的一方是亞爾佛莉德,圓滾滾的大眼睛盯著那爾撒斯。

“那爾撒斯,你是貴族?”

“我的母親是庶民。和你一樣,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王族或貴族,也沒多長一隻角或尾巴……”

苦澀的對談之間,那爾撒斯又重整態勢,無論如何,決不能讓席爾梅斯有隙可乘。

“當然,那位仁兄就未必了。戴上那個麵具,大概不是為了遮掩獨眼或三隻眼吧!”

“貴為王者之身,如此做必有他的理由。”銀假麵辯駁。

“是你的卑鄙吧?”

“什麼?”

“以麵具遮臉,當魯西達尼亞人的走狗,等到有一天卸下麵具,以解放者姿態出現,然後自稱帕爾斯國王。這非但不是王者的智慧,簡直可說是奸詐狡猾。你不覺得可恥嗎?”

當頭棒喝,席爾梅斯銀假麵之下的臉部僵硬。當初,他引領魯西達尼亞軍進入帕爾斯境內,就一直戴著麵具隱藏自己的身份。那爾撒斯可謂一語道破。席爾梅斯內心搖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