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希望你的刀法有朝一日能在戰場上綻放,”司徒文章有些意興闌珊地揮了揮手:“你去收拾行李吧,接你的人下午便會到了。”
林繼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向他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興衝衝地離開了。
司徒文章默默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心中歎息一聲。
毓兒說得不錯,有時候他對這個有師徒之實卻無師徒之名的孩子的疼愛確是超過了她這個名義上的女兒。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或許是因為他從小便異常懂事乖巧,又或許是因為他在武學上天分極高。
然而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孩子持著長刀在校場中縱橫睥睨的時候,與蘇毓是多麼地相似。
是啊,一樣的勤奮刻苦,一樣的廢寢忘食,一樣的一往無前……
他伸手入懷,取出了一張字條。上麵寥寥幾字,讓他往青城山一會——他自然不難認出,這狗扒一般的書法是他家四哥專有的。
仔細算起來,他也有八年沒有見過司徒景明了,還真思念得緊。
左右蘇家刀法有了傳人,司徒皇族亦有了皇嗣,他也是時候掛印離去,兌現當年與蘇毓的約定,遊遍名山大川了。
他輕撫著兵器架上的“定唐刀”,喃喃地道:“還不算太遲是不是,夫人?”
當司徒文章照著信裏的方法穿過迷陣上得山來時,接引他的忘機神情顯得十分古怪。
“忘機老頭,四哥在哪裏?”司徒文章大咧咧地說話,似乎一點也沒拿他當外人。
當年他來為蘇毓瞧病時,他曾見過他一麵,二十多年過去,他老了很多。
“王爺來找司徒小友?”忘機眉峰不動,穩若泰山。
“別叫我王爺,我已經不做那勞什子的秦王了。”司徒文章大方地揮了揮手:“快將四哥交出來,別告訴我他沒來?”
“司徒小友確實不在山上。”忘機淡淡地道。
“老頭,四哥寫信讓我來青城山相會,你卻說他不在山上,這不是誆我麼?”司徒文章晃了晃手中的字條,牛眼圓瞪。
“她讓你來的?”忘機沉吟片刻,了然道:“確實有人在等你,王爺請隨貧道來。”
司徒文章跟著他向寄遊宮內走去:“都說不要叫我王爺了,你這老頭是人老耳昏了麼?”
忘機將他領到一處客房,司徒文章奇道:“你將我領到這裏來做什麼?不是要見人麼?”
“王爺請少安毋躁,貧道貿然帶王爺前去,必然有所唐突。在此之前,貧道有個問題想請教。”
司徒文章聳了聳肩:“說罷。”
“王爺此番是以什麼身份來的?”忘機很認真地看著他。
“這是什麼怪問題?”司徒文章奇道:“我來,自然是以我自己的身份來的。”
“貧道要問的是,王爺是以王爺的身份造訪寄遊宮,還是司徒文章的身份?”
司徒文章不耐道:“忘機老頭,我已說過了,我司徒文章已經不是秦王了,隻是司徒文章而已。女皇已通告天下,說秦王已死,你難道不知道?”
忘機不答,又問:“王爺裝死遁世,那麼王妃與公主又該如何?”
“我死我的,與她們有什麼關係?”司徒文章有些怒了:“老頭,你做什麼總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到底誰要見我,趕緊叫他出來,再磨磨蹭蹭的,老子可沒閑工夫在這裏虛耗!”
忘機歎了口氣,作揖道:“王爺稍待,貧道問過那人,再來回複王爺。”說著轉身離去。
“什麼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