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人走著,這次沒有被魔障。那個木屋居然離市區很近,隻要二十分鍾的步行就可以到達市區邊緣。我猜想自己的那片小區因為上午的事情更是人心惶惶的,現在我要這副樣子回去,一定是被圍觀的對象,搞不好還要去局子裏喝壺茶什麼的。

想了想,我選擇去大明家借宿一晚,明天再去把事情都解決了,把生活拉上正軌。

大明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又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他有多擔心我,以為我被我家那隻鬼給害死了。聽到魏莊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心口又開始犯堵。

“不會了。”我捂著胸口,細聲地回答了他一句:“以後都不會了。”

“……沈曦,你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一摸臉全是眼淚,一開口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這下把大明給弄急了,電話裏嚷嚷著叫我別動,說要火速趕往我身邊。

我坐在路邊,腦子裏全是今天的事情。忽然發現魏莊就跟指路燈塔一樣地存在著。前段時間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他沒了,我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我要去阻止景銜毀滅地球,破壞人類社會生活和諧嗎?

我雙手搭在肚子上,手又碰上了那道傷口。忽然就覺得不對勁,那個景銜的反應太奇怪了,就仿佛我這個肚子裏的小孩,已經在我叔父的預料中一樣。莫非叔父已經算到了我和魏莊會走到這一步?

這個想法比毒品還可怕,他占據了我所有的大腦細胞,他們都在努力地慫恿我一個事——找到叔父。他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捂著肚子,覺得這個孩子一定有古怪,他的出生像是被預示了什麼一樣。

莫非我的人生隻是一部災難片,這個電影裏的主角最後會拯救世界,而我不是這部電影裏的主角,我是救世主他爹?

oh,shit!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就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但我該如何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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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分鍾,我終於明白景銜放我走的原因。一個巴掌拍不響,魏莊隻是種了胎,但是如果沒有了魏莊,這個受精卵就不會在我的身體裏生長。那麼我根本就成為了無足輕重的路人甲。

想通這一點,我就坐不住了。這孩子是越早生下來越好,而且我不能在這裏生。景銜在這兒,要是被他發現了估計我處境就艱難了。我的腦子裏想到了白玄,還有他師傅,他們遠在昆侖,而且這兩位好歹都懂些道術,又畢竟是景銜的徒弟,一定有方法可以避免他找到我。

我拿起電話,給楚禦撥了個過去,機械的提示音告訴我對方不在服務區。

我心中焦躁,隻想馬上就坐上飛機,狂奔過去。

忽然,一個人出現在了我跟前,是大明,手中拿著個雙卡雙待的山寨版蘋果手機,衝我直掉眼淚。

“沈曦,你終於學會麵對家庭暴力了。”

……這小子看樣子是誤會了。以為我離家出走什麼的,但我也懶得解釋,上了他的車,先回家一趟拿點東西。

大明立刻任勞任怨地湊了過來,點頭應是。

大明的車隻是一輛奧拓,還是二手的,一開起來就是吭哧作響。但是大明對他抱有一個極大的信念,就是在某一天這輛車或許會變成變形金剛。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我選擇在部分時間無視他。

但是這個城市奧拓跟奔馳都沒有什麼兩樣,老堵車,反正在哪兒都是停,都是龜速在爬行。

等奧拓過了主城區,速度才逐漸加快,一路綠燈地回到了我所在的小區。

“等著。”我轉身跟大明說了一聲,就飛奔了上去。我一定要帶的東西就是充電器、白玄留下的符紙,這兩樣都是保命的東西。

我收拾了洗漱用品正要出門,廚房那兒卻發出一陣劈啪的響聲。我轉頭,廚房灶台上的東西無緣無故地飛向牆壁,粉身碎骨。我頭皮發麻,手腳發涼。這魏莊剛走了,就來了這麼個東西。還讓不讓人活命了?

我眼睛瞪著廚房那兒,那邊終於消停了。但這個時候要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敵我未明,怎麼解決都不知道。

忽然,四周的空氣轉冷,我感覺到臉像是被冰刀子劃過一樣地疼,腳向後退了半步就被那東西抓走了,嘴上涼颼颼的。但就是這感覺讓我挪不動步子了。

我心裏叫囂著不可能,但心地卻在期待。

“魏……魏莊?”

我的手被那個東西拉住,往電腦邊走去,word被打開,慘白的屏幕上一個黑色的字體直刺進了眼底。

嗯。

屏幕上就這麼一個字,卻發揮了億萬隻草泥馬齊齊向天吼的作用,把我的心髒都震碎了。

魏莊居然沒有死……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