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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說老師呀,」郎彩又說:「你確定這家夥真的是你的兒子嗎?要是認錯了人可就糗大了,十幾年沒見麵了是不是?你要不要靠近一點檢查看看?畢竟這實在是滿令人懷疑的,哪有兒子見了老子像見仇人一樣?還是你們家的人流的血都比較冰?」

江雲冰的眼神瑟縮了下,不再需要更多的鼓勵了。紀雪金已經大步上前,用力地抱住了他的兒子。父子倆一般高,兩棵大樹合抱的姿態有些惹人發笑。

「我不原諒你。」江雲冰堅持地說。卻沒推開父親的擁抱。

「老師啊,你要看清楚啊,他真的是你兒子嗎?」郎彩在一旁呼喊著。「你們長得實在一點都不像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紀雪金緊緊抱著兒子僵硬的身體。「沒關係,沒關係。」

「老師啊,你怎麼那麼沒誌氣啊,什麼叫做沒關係?」郎彩搖搖頭道。

實在受不了郎彩在一旁不斷地搧風點火,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瞪向她。「郎彩,閉嘴!」

郎彩一臉受傷地道:「哎喲,忠言果然逆耳啊……」

她微笑地轉身麵對鋼琴,讓「藍色多瑙河」的旋律溫暖這冬日裏的每一處角落。

紀雪金靜靜聽著郎彩的鋼琴。十分訝異她的鋼琴精進的速度。真不知道這個他無意中發現的女孩,未來會走上什麼樣的路?

他建議她讀音樂學院,她不依,自己考了外文係,還拿獎學金。也許,他得再跟她談談,看著一個天生適合彈鋼琴的人埋沒自己,總覺得有些可惜。

郎彩,這女孩,其實很像他自己……過去的他……

☆ ☆ ☆

離開淡水,搭上捷運後,郎彩問:「其實你是嫉妒我的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江雲冰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郎彩的臉孔,不由得點了個頭。

「嗯,我是嫉妒妳。」他承認地道:「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妳身邊教妳彈鋼琴,而我卻為了無法超越他而苦惱,實在有點不公平,但是……」

「但是?」

「但是我很高興他出現在妳的生命裏。」

「嗯?」為什麼呢?

「妳是我永遠的對手。彩,我要彈得比妳好。」

「真的?」好榮幸。

他捉起她的手端詳著。「妳有一雙好手。將來與我一起站上國際舞台,如何?」

郎彩眨了眨眼。「你什麼時候決定的?」

「沒有很久以前。」是郎彩點醒了他。當他發現他又開始可以想象自己站上國際比賽的舞台時,他便知道他可以再一次喜歡自己的鋼琴。

「如果我說不呢?」

「那也沒有關係,但是有個好對手會是一件很棒的事。」也許王潤芳說的沒錯,正是因為有競爭,鋼琴才會有趣。

郎彩回過臉,看著坐在對麵的陌生乘客。「讓我考慮看看。」揚起唇。「不過,有件可以確定的事是,不管以後會怎麼樣,我們可是以結婚為前提在認真交往的喔,那是與鋼琴截然不同的兩件事,你同意嗎?」

「鋼琴不也是妳的一切?」

「是一切啊。」她笑說:「不過在我看來,人的心可以狹窄到容不下一粒沙,但也可以廣闊到像是多啦A夢的百寶袋一樣,隻要自己願意,什麼東西可以一起放進去。鋼琴對我來說很重要,但我心裏還有很多同樣重要的東西,比如說朋友啊,比如說你……」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