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個意思?”李輕歌聽得有些茫然,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是法術?”
“不,是‘概念摘除’……具體解釋起來很麻煩。”孔璿想了想,“這麼說吧,在小楓子作出相應的動作之前,‘從相框裏取出照片’這種可能性根本不存在。除非抵達了預設的時間,否則任何人拿到相框後都絕對想不到還能把照片從裏麵取出來。”
“因為這個動作從世界的角度上被摘除了,”赫尤拉倒吸口冷氣,震驚地道,“如此精密的操作連我……們母親‘翡翠’魔女的長輩都做不到,莫天銀究竟是什麼完成的?”
“喂喂喂,能不能解釋的清楚一點?”塞西莉亞舉起手,一副“我投降別殺我”的架勢,“你們的說法都太奇怪了,是在挑戰我們的認知嗎!”
孔璿不屑於和情敵說話,還朝她丟了個白眼。但赫尤拉卻沒那多小心思,思考一番後說道:“塞西莉亞,你想象一下。有個人開口說出的詞句都會從我們認知中消失,比如她說了‘啊’這個字,世界上就不再有相應的感歎詞……無論是你的記憶,還是客觀存在的字典和聲音、圖像載體,這個‘啊’都變成了不存在的事物。莫天銀做的事情與之類似,而且從精密程度上來說還要超出很多很多。”
“……真的?”塞西莉亞瞪大了眼睛,感覺三觀受到了挑戰,“這,這已經是絕對真理了吧,真的有生物能做到?”
孔璿哼了一聲,道:“當然,孤陋寡聞的小女孩。”
“你做到得到?”塞西莉亞毫不示弱,針鋒相對地道。
“……我認識個叫歐陽真翼的家夥,她能做到。”
“那就讓她出來表演表演啊?”
“嗬,就算她做了又如何?你能記住被抹消的東西嗎?”
“好了!”我連忙止住二人愈演愈烈的交鋒,再這麼下去她們倆非打起來不可,“說正事,正事!”
沒等其他人回話,我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除了這個疑點之外,我還有第三件事搞不明白。看到照片背麵的文字之後,我的確產生了一些想要活下去的念頭。可當時基地的求生路線都被鎖死了,沒人能活著離開……”
赫尤拉接上話頭,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你是覺得……”她眯起眼睛,輕聲問道,“你奶奶莫天銀還沒死,是她救了你?”
“是啊,不然呢?”
我握緊拳頭,心裏五味陳雜。
“因為奶奶留下的話,我覺得活著還有意義。這事兒發生的早一些,我就做不出‘天樞’、‘寄葉’和‘樂園’計劃;晚一點,我必定死無全屍。再加上突然被解鎖的逃生艙……一切就像是安排好的,而我不過是個照著劇本演戲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