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赫尤拉挑起眉毛，鼻腔裏蹦出個單字。
“你們中的一部分人應該已經見過愛露絲忒了，不過還有些人沒見過她。”我靠在門邊，朝著一副昏昏欲睡的紅發少女努努嘴，“介紹一下，那邊站著都要睡著的家夥叫愛露絲忒，是屈家崛起的關鍵，自稱‘預言師’……當然這個並不重要。”
我摸摸下巴，嚴肅地道：“關鍵的是，她和我奶奶莫天銀的關係。”
“嗯？她們不是朋友嗎？”八重道雪愣了愣，疑惑地道，“我記得，找到她是老師奶奶的臨終遺言？”
“表麵上看是這樣沒錯。”我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地說道，“奶奶和她都是一起泡過有機物起源的人，在其後的六千五百萬年裏關係匪淺。奶奶臨死前讓我找她，未嚐不是抱著讓老朋友照顧下自己孫子的念頭……”
“你肯定要說句‘但是’，小子。”
“……但是，我總覺得裏麵有點不對勁。”
我歎了口氣，眉頭緊緊地皺著。
“愛露絲忒窺見了我的命運，和她相差仿佛的奶奶應該同樣清楚才對。奶奶明知道自己的作為不過是無用功，她縱使身死也扭轉不了我的未來……於是，問題來了。”
“問題？有什麼問題？”孔璿問道。
“奶奶……怎麼可能知道我會活著離開那鬼地方？要知道我當時已經放棄求生，一心準備去死來著。”
我舔了舔嘴唇，續道：“事實上，有個地方顯得很異常。奶奶留下的遺物不多，我一直帶在身邊。然而被抓進基地做人體實驗到我成為‘教授’為止的這段時間，那些遺物從未被人搜走……伏雪風同學，你也進過咱們天朝的實驗基地，這種事有可能發生嗎？”
“絕對不可能。”伏雪風搖搖頭，言辭十分肯定，“我成為魔法少女後也算是個實驗品，搜身是基礎中的基礎。保密級別越高的地方，容許攜帶私人物品的可能性就越低，研究員和教授都不例外……我當時甚至連戴了很久的手串都不允許帶進基地呢。”
“你們看，第一個疑點出來了吧？”
我攤了攤手，接著道：“另外還有第二個讓人覺得很奇怪的地方。去年這時候，我所在的機密研究基地已經被導彈瞄準，很快就要被炸成廢墟。臨死之前，我突然想看看奶奶和我的照片……於是把它從相框裏取了出來，看見了背後的字。”
赫尤拉不愧是cos蝙蝠俠到走火入魔的魔女，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以你那謹慎小心的性格，不可能對身邊的東西一無所知……這裏麵很奇怪。”
我點點頭，道：“對，我當時也是鬼使神差就這麼做了。而在那之前，我從未想過給照片換個相框，或者把它們拿出來看看，就像是……就像是‘忘記’自己還可以這麼做似地。”
“……相關的‘可能性’被剝奪了。”孔璿不愧是見多識廣的大佬，張口就說出了令人費解的句子，“是預設的術式，時間節點抵達相關位置後才會自動解除。看來你奶奶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異類啊，能做到這種事的咱們學校裏也沒幾個，一隻手就能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