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注意到,那個秀才起身的時候,一側喝酒的呂溫侯抬起了頭,虎目掃過那秀才,似是很討厭但又無可奈何。
那酸秀才被呂溫侯一掃,氣的拍著扶手,“姓呂的,看什麼看,沒見過丹丘生喝醉嗎?”
呂溫侯低頭繼續喝酒,似乎不想擦著爛狗屎。
酸秀才哼哼不住道,“子曰,子曰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於事,而慎於言……嗝!子曰,好酒!”
五竹被這酸秀才吸引了目光,這個叫丹丘生的很有趣啊,他雖是稷下學宮的人,但是一來就呼呼大睡,現在吆喝起來七品溫侯,也毫不客氣,這位是個什麼貨色?
丹丘生念叨著子曰之乎者也,到了五竹麵前,他先是作揖行了個文人禮,五竹急忙起身回禮。
丹丘生把左袖拉高了,然後抖了抖,一封白色玉璋落入手中,丹丘生把玉璋遞給了五竹笑道,“先生若是有空,不妨來一趟稷下學宮,我家夫子若是知道先生來,必然會很高興!”
旁側呂溫侯此刻卻開口了,“丹丘生,夫子說,遇到個大能耐的人,才把玉璋給出去,你這才出發幾天啊,就把玉璋送出去了?”
丹丘生歪著頭道,“先生不是大本事的人嗎?”
呂溫侯沒說話,丹丘生也懶得搭理呂溫侯,又笑道,“先生,玉璋給你,拿著有空去一趟東夷城西七百裏處,那個地方有一個妙地,一年四季,十裏桃花,東海如春,稷下學宮就在那,帶著玉璋去那,夫子就會迎你!”
五竹接過來了玉璋,點頭道,“東海之濱,十裏桃花,好,我有機會一定要去見一見稷下學宮的夫子!”
“善!”丹丘生朝著呂溫侯道,“走了,驢子!”
此言一出,呂溫侯起身,怒不可遏吼道,“我叫呂溫侯,不是驢子!”
丹丘生搖著手指,一邊道,“非也,非也,呂者,姓氏也,呂子,在學宮是一個敬稱,我沒有罵你,我是在尊敬你。”
呂溫侯把地上的天龍破城戟套上布套,一邊道,“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就是在罵我。”
五竹看二人就要下樓,好奇道,“丹丘生,呂大俠,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去哪兒?”呂溫侯回身道,“遊曆唄!夫子說讓我完成三千裏遊曆,一定可以在戰神道上有所成就,我現在才走了三百裏不到,估計得好幾年!”
“長的話,十幾年。”丹丘生接道,“我曾經就有個師兄叫李太白,遊曆了八十多年,學宮的人甚至以為他走丟了。”
呂溫侯道,“那可不是走丟了,那是把自己遊曆的事兒給忘了,一忘忘了八十八年。”
丹丘生道,“忘是李太白修的忘情篇最重要的環節,你可別忘了,當初你來學宮問道,李太白一成功力不到,破了你的天龍破城,你才發誓,遊曆三千裏,領悟戰神道,現在才剛開始,你就反悔了?”
呂溫侯扛著長戟走在前道,“誰反悔了?走唄!”
丹丘生跟在後麵不住道,“走慢點!你不知道我不會武功嗎!我告訴你,如果我掛了,你算遊曆失敗,到時候李太白會取你狗頭,啊呸,驢頭!”
“去你的!我掛了你都不會掛,誰不知道稷下學宮出了名的養生大派!”
“……”
五竹看著兩個奇人遊曆而去,不由得感歎,三千裏遊曆,領悟戰神道,這份誠心,和自己當初地球上走南闖北學武功,何其想象啊!
五竹回身感慨沒多久,突兀發現,桌案上的兵器譜不見了!
難道說,剛剛丹丘生偷走了自己的兵器譜?
啊,不對,讀書人的事兒怎麼能叫偷呢?人家那叫順。
五竹笑了笑,下樓而去,兵器譜原本已經抄錄完畢,這幾天就會大規模印刷,到時候每個人都會有一本兵器譜。
至於印刷,你沒聽錯,真是活字印刷術,地球老姐留下的一個光輝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