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穀主這段時間疲於奔波,麵色都有些疲累。

我心裏有點愧疚,這位差不多看著我長大的老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為了我奔波。

“邱爺爺,對不起,讓您受累了。”

老穀主按住了我想要下床的動作,“你小子是我看著長這麼大的,我早就把你當做我孫子了,說這麼客氣的話做什麼?”

我低下頭眨眨眼將眼裏的濕意壓了下去,這才看著他笑著說道“爺爺。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

我在自己的身上掏了掏,拿出在衣服放的好好的那枚玉佩,“這個交給您,我之後也就放心了。若是之後萬不得已,有拿著我那半塊玉來求您的晚輩,還請您幫她一下。”

老穀主看著那枚玉佩,看了許久,才歎了一口氣,接過了,“放心。”

我看著躺在我身邊的無憂,神色軟下來,若是可以,我多想親自帶著你去看看這山河湖海,春秋冬夏,可惜辦不到了。

下輩子,若是可以,若是你還願意,我一定帶你去走遍這世間所有好玩的地方。

想要探出去的手,終究還是沒伸出去,我的無憂,我的無憂啊。

時至今日,竟是連碰一下都不敢了。

視線慢慢模糊,血液離開身體讓我感到身子發寒。

我眼前突然閃過我第一眼看到無憂的場景。

那一天,房門打開,我看過去,那姑娘背著光,如神仙住進我的心裏。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轉了個頭,隻看到射進來的光,那個姑娘呢?

思緒一一閃過,停在那一日無憂試婚服的時候。

她著鳳冠霞帔,慢慢走向我。

我看著射進來的光,笑了,啊,那個姑娘,在我心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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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又亂起來了。

所有人都在討論,威名赫赫的江湖盟主江湖死在一場火災中,那他的那本秘籍去哪了。

據著火的那間客棧裏的小二說,看到先門山的門主在眾人都在滅火的時候出了門。

人們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但是啊,先門山最近遭到不少人的挑釁。

好多人都想見一下門主。

但是門中人士說,門主閉關,不見外人。

江湖上流言紛紛,孰真孰假,誰又說得清呢。

有人去無憂酒館想要打探這個消息,直接被人打了出來。

知道這件事情的江湖中人都在暗地裏笑那個被打出來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誰不知道無憂酒館向來不摻和江湖中的紛亂事。

無憂酒館自存在之日起,便定下規矩,不賣涉及江湖紛爭的消息。

但是沒有江湖人敢不把無憂酒館放在眼裏,每月到了十五那日,本就人多的無憂酒館更是人滿為患。每個人都帶著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來換一個消息。

來的人得了消息或高興或失落的離開,沒有人知道的是,那日酒館關門後,被所有議論的無憂酒館的主人都在暗室裏,將今天聽過的故事封在酒裏。

一壇酒,一個故事。

然後說給那個不知道到底是存在還是自己杜撰出來的那個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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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一延每日最頭疼的事情就是讓葉無憂吃藥。

偌大的無憂酒館,葉無憂要是藏起來,還真的找不到她,更別提讓她喝藥了。

一日,邱一延好不容易在後麵的冰洞裏找到葉無憂,剛打算苦口婆心的勸她喝藥。

卻看到她盯著那個冰床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這裏呆著做什麼?你的酒館不打理了?”

“我當初為什麼會在這裏造一個冰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