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情況比較樂觀,年輕人容易恢複。”

秀姐問兒子:“感覺怎麼樣?”

“一時間以為自己睡到何年何月去了,問了才知道不過三天。”

“外麵已經翻天覆地了。”泰萍別有意味地說。

我警告地輕咳一下,她立刻噤聲。

護士提醒我們:“探病時間已經結束了,大家可以明天再來。”

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全因某人死拉著我不放手。我哭笑不得,“放心,我若要甩了你,三天前就跑到地球另一麵了,何必等到現在?”

“真是,好不容易醒來,更是一刻都不想和你分離。”泰然雙手活動自如,於是摟緊我的腰,“看,才三天,就瘦了一大圈。”

“男人的手臂最擅長衡量女性腰圍。”

“我這隻眼睛什麼時候才能好?”

“你一隻眼睛也可以看清我啊。”

“幹嗎不給我照鏡子,我被毀容了?”

我立刻掏出梳妝鏡遞給他,“看吧,臭美吧你!”

他看了看,“還好,沒有變成怪醫傑克。”

第 30 章

我們道別。

我走到一樓的時候,忽然想起手機還留在病房了,於是轉身上去取。

泰然的病房的燈已經關了。那天月色非常皎潔,房間裏沒有被月光照著的地方一片幽藍。我輕輕擰開門,靜靜站在門外。

泰然沒有睡下,他坐在窗下的輪椅上。月光下他的側麵俊美中帶著一股滄桑、幾分憔悴。

我看到他靜坐了一會兒,手放在那條失去知覺的腿上,把臉埋進了陰影裏。

心裏瞬間充盈滿惆悵。

我揩幹眼角,悄悄走開。

冬至那天,我提著媽媽熬的臘八粥來看泰然。他檢查去了,我就陪著秀姐在病房裏等。

秀姐忽然開口說:“我所有孩子中,最放心,也是最不放心的,就是泰然。做母親的看著孩子為一家生計奔波,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好不容易過了一兩年舒心日子,又生了這樣的變故。”

我笑了笑,“現在差不多都過去了。”

秀姐說:“我知道你太不容易了。”

“現在還說什麼客套話。”

“把你當作一家人,才說真心話。那些人,口無遮攔。難為你在記者會上還能微笑。”

“我父親說過,麵對生活,我們若不笑,就隻有掩麵哭著跑走。”

“可那些問題多刁鑽!”

“都還好,我被問過的最難的問題,是你快樂嗎?”我仰頭笑。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並非為了追求快樂而在努力生活著。”

“真有意思。”

“生命不是完全自由的。很多時候生命是一種使命,有一天你會為了某些你從未想到過的人而活著。中國人喜歡說這是天注定的。”

秀姐歎口氣,“泰然他日若負了你,我也絕不會原諒他!”

“別這樣說。”我說,“我對他好,是因為我愛他。我並不希望我的付出成為他的負擔。”

“這麼大方?”

“不。”我苦笑,“他若甩了我跟了別的女人,我一定大寫回憶錄,讓他的醜事傳遍天下。”

“你們會結婚嗎?”

“不知道。我完全沒有想過。我們能走到哪一步,就算到哪一步。”

秀姐感歎:“木蓮,你一直是我們家的救星。”

我說:“興許泰然上輩子救了一隻小蛇,我是來報恩的。”

敲門聲響起,泰然被護士推了進來,一臉興奮:“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醫生說我的眼睛基本沒問題了。”

“我也有一個好消息和幾個壞消息要告訴你,你想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