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然。
“可是我想,他不會因為我高興而高興,不會因為我難過而難過。我得病時他不在我身邊,我遇到困難的時候他不會來幫我。他不愛我,我覺得這真是沒意思。”@思@兔@網@
她挺直腰幹,“我接了戲,不能久留,也不能陪他到醒來。”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決定放棄。
“你去吧。”我說,“若是記者問起來,我就說你們早就分手。”
她苦笑,“他負我,我也負他。我們打平了。”
她走了。
看,第一個人已經走了。
我在床邊坐下,注視床上那人裹著層層紗布的臉,想起昨日還和這人溫情依偎,接吻擁抱。隻隔了一夜,一切都已經改變。
恍如隔世,像個夢。
泰萍走進來。我從凳子上站起來,不知怎麼的,腳下一虛,沒有支撐住,跌坐在地上。
她驚叫。我急忙說:“沒事,扶我一把。”
她把我扶到沙發上坐著,一句話也不說,眼淚就一個勁地落,啪嗒啪嗒落我手上。
“傻丫頭。”我攬過她,“你哥會沒事的。”
“姐,你說,我哥會不會真成個傻子?”
我一愣。
“外麵人都在說這事很奇。他剛要演一個出意外變傻子的人,自己就出意外了。他們私下都在估計他會不會也變傻子。”
她哭個不停。
我想起泰然在記者會上說的那些話,越想越惶恐。一時竟僵住了。
[鳴謝:瓔瓔親提供的醫學理論支持
脈脈、宋穎、純白親提供的交流意見]
說一下:我原本的計劃和現在有很大差別的。我原本安排泰然的電影因為涉及八十年代某次政治事件而被禁,連帶他的人也遭禁。他的事業陷入低穀。然後是木蓮陪著他熬過艱難時期。
但是反複思量,和朋友商量過後,覺得一來要這麼寫,一些事比較難自圓其說。二是覺得突然涉及政治話題,和本文風格不符合。於是改做很狗血的出意外。
第 29 章
第二天,張曼君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她轉眼就恢複平日堅強鎮定的事業女性形象,在記者會上義正嚴詞地痛斥社會治安與日俱下,小報記者胡編濫造,對報道不負責任。她又打得一手好太極,記者問她同莊樸園的關係,都被她輕鬆擋了回去。到了最後,她宣布退隱。
那天下午她來探望泰然,也是穿得一身黑。
泰然還在睡著,可以說,他從出事起就沒醒過。我們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他則在夢中神遊太虛。
不過他的樣子不太好,渾身插滿管子,僵直身體躺著。我眼裏他永遠是他,到了張曼君眼裏,他和提線木偶無異。所以她給嚇個半死。
“這些管子是怎麼回事?醫生不是說他這幾天就會醒來的?”
“他有嘔吐現象,所以給他插了胃管。”我說。
她看我,“你好像並不在意?”
“我並不覺得他這樣有多可怕。”我走過去摸摸他紗布下的臉,“等他醒來,一切都會好。”
張曼君凝視我片刻,“你真難得。聽說楊亦敏已經走了。嗬,才一天呢。”
“她和泰然並無關係。”我說,“我才是他的女友。”
“世態炎涼。”
“她這一走,壓力也不小。”外界對她頗有非詞。
“泰然沒看錯人。”張曼君感歎一聲,“這孩子會這樣,都是因為我。”
“你也用不著自責。是男人的,看到那情形都會上前阻止。”
“木蓮,你要知道,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