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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手投足都有一種成熟魅力。”

“看張曼君平日裏一副女王的樣子,一見到莊樸園,喜上眉梢,樂不自持,一顆紅心插上翅膀直飛過去。”

聽到這麼刻薄又形象的形容,我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外廂那幾個女孩子聽到聲響,急忙散去。

即使像張曼君這樣的人物,也無法避免旁人說長道短。活得越精彩,越有題材供人閑話。

劇照洗出來,清一色暖色調的照片,每個人都漂亮。我愛不釋手。

泰然譏諷道:“這種色調的照片最落伍了。”

我啪地合上像冊,“我本來就落伍。現在我這個落伍的人,借到一部落伍的車,想載你去看一個落伍的展覽。你去還是不去?”

“什麼展覽。”

“不是後現代主義油畫啦。是攝影。”

我帶泰然進入展覽大廳的時候,人群起了輕微的騷動。但是大家都是見過市麵的文化人,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展廳的牆上懸掛著的照片並非赤摞且性感的美人,而都是些大自然壯麗的景觀。有一片橘紅的荒漠,有開滿野花的草原,有懸在靛藍色天空裏的一輪圓月,也有獵豹捕食羚羊的瞬間。

泰然低聲說:“雖然都是自然攝影,卻覺得格外生動,主題脫俗。”

我說:“該攝影作者現在為國家地理雜誌工作。”

“這麼了解?你朋友?”

說著,曹操到了,熱情洋溢地喊我名字:“木蓮,你果真來了!”

我看他,胖了些,老成了許多。攝影記者是份很辛苦的工作,野外的風沙早把他臉上的儒雅打磨成了粗獷。我笑,“老徐,幾年不見,你現在是風光了。”

徐和平過來和我們握手,“沒想到你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朋友帶來了!”

我對泰然說:“這是我大學時的學長。”

徐和平問他:“喜歡攝影?”

“不了解,但喜歡你的作品。平麵的照片卻透露出立體的信息。”

老徐登時兩眼放光,像發現一塊瑰寶。

徐和平招呼一個年輕婦人過來,向我介紹:“這是內人,你們沒見過吧?”

我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婦,在心裏微微歎氣。他並沒有和大學時代的那個女同學結婚。當初愛得那麼火熱的,也沒有結局。是因為誤會,還是因為感情超支?誰都說不清吧。

我不認識徐太太,她卻似乎聽說過我,問:“你就是那個勤快的小學妹?”

我在他眼裏終究不過是個勤快的學妹罷了。

我嗬嗬笑,“不小了,老大了。”

老徐說:“我和她都是學編導,不過出來後都沒幹本行。當初在學校,是她每個星期來給我洗一次衣服。功課忙時,也是她為我打飯。啊,闌尾炎開刀住院,請假伺候我也是她。”

“奴役學妹,你還好意思說。”徐太太嗔道。

我淡淡笑了笑。老徐還是個馬大哈,什麼事藏不住,想著什麼說什麼。不過沒心的人也有沒心的好,自然不必傷心。

徐太太還挺著肚子呢。我問:“什麼時候生?”

“四月。”一臉幸福地笑。

老徐扶太太去休息,回頭對我說:“木蓮,難得又聯絡上你,有空記得來舍下吃頓便飯。”

那一刻,泰然忽然把手輕放我肩上,代我回答:“一定的!”

第 19 章

我忽然想就這麼順著他的手靠過去,把沉沉的頭顱靠在他的肩上。除父親外,我從來沒有試過去依靠一個男人,全身心地依靠,把一切都交付給他,隨他帶我到那裏去。

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麼?

是泰然。是泰然擁著我的肩,在我耳邊說:“這裏好冷,我們去吃火鍋?”

那天我們都吃得一身汗才回到飯店。我喝了點酒,走到房門口的時候酒勁正湧上來,整個人暈乎乎的,腳下一個踉蹌,泰然忙不迭摟住我。

我不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長歎:“總有一天,你也會像他那樣離開我。對你再好都沒用的。”

泰然笑了:“原來你在怕這個?”

我一把推開他,跌跌撞撞進了房間。“誰願意做楊白勞?投資沒有回報,生意誰做?”

“不是都說女人傻嗎?怎麼談個戀愛都要把利害算盡?”

我瞪他,“誰和你討論愛情了?沒事就回自己房間睡覺去,明天還要拍戲!”

他嬉皮笑臉往外走,回頭說:“木蓮,你做人太不耿直了!”

金鼎獎頒獎典禮那天,泰然穿著張曼君早早為他選的西裝,意氣風發地出現在現場。張曼君則是一身火紅長裙,風姿妖嬈,與他手挽著手。這兩人看著,倒有幾分像是富婆和她包養的小白臉。

我與副導演一行人乘坐另一輛車,跟在他們後麵到達。下車的時候,那兩人已經走過紅地毯,站定,記者圍著一圈拍照。後麵的影迷在扯著嗓子尖叫:“泰然!泰然!看這裏!”

其間,有熟識的女明星過來打招呼,大大方方地在泰然臉上落吻。他立刻回以迷人微笑,姿勢態度已然嫻熟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