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笨拙絲毫影響不了他發揮他的演技。他笑了一下,說:“想我又有一整天沒有見到你,不知道你今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笑,遇見了哪些人,經曆了些什麼事?”
我終於忍受不住,把劇本一扔,捧腹笑:“這什麼爛劇本?肉麻死了!”
他撅了撅嘴,“我倒覺得這段還好,想一個人,不就是想些瑣碎的事?”
“太變態了。”我笑罵,把胳膊伸給他看,“你看我這雞皮疙瘩。”
他便就著這個姿勢抓著我的手湊近看。
他的體溫比我的要高,抓著我的手腕的地方燙燙的,像箍了一個環。他的整個人都挨得極近,頭就在我的臉側,但又和我微妙地保持著細微的距離。
也許就是這短短的不到兩厘米的距離,讓我忽然覺得微微窒息。
手腕的溫度一直傳達到臉上,我呆呆站著,看著他的側麵。那雕刻出來一般英俊的側麵,這張當初讓我驚豔許久的臉。
剛要開口說點什麼,他忽然直起身來,鬆開了我的手。
“好了,我們繼續練習吧。”他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說,“我們開始念到哪裏了?哦!小容,請你相信我……”
我沒有接下去。我一屁股坐了下來。
“怎麼了?腿又疼了?”泰然放下劇本看我,要蹲下來看我的腿。//思//兔//在//線//閱//讀//
我按下他的手,對他笑笑,“沒什麼,忽然困了。”
他莞爾,“也是,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他拿起外套,往大門走去。
我看著那個修長挺拔的背影即將消失在門背後的時候,忽然開口喊他:“泰然!”
他回過頭,“什麼事?”
我定了三秒,說:“小心開車。”
他笑笑,摸摸下巴,帶上門走了。腳步聲沉沉的,漸漸遠去。
我重重地倒在沙發裏,歎了一口氣。
第 11 章
片子拍到夏末,將近結尾。六個月的折磨,又經曆酷暑,許多人都已經變了形。許少文的戲基本是完了,總見不到他的人。王紫霏和泰然還有對手戲,跟著一路來到海邊。她人是不錯的,挺敬業,為了十分鍾的戲在沙灘上曬一整天太陽,也不見她抱怨。
泰然精神十足,在海邊拍戲的空擋,上衣一脫就跳進水裏,盡興才歸。他遊泳的姿勢相當漂亮,像運動員,雙臂劃水非常有力,整個人在蔚藍的海水裏穿梭如魚。從水裏站出來的時候,水珠從他結實的肌肉上緩緩淌下來。他也不遮掩,穿著一條濕漉漉的牛仔褲在沙灘上晃來晃去的,給記者偷拍了去,隔天報紙上就全是照片。
執行總監看到了,笑:“年輕就是好,什麼角度拍過去,身材都那麼棒。”
我一看,這些照片真的拍的不錯,幹脆請劇照攝影師跟著泰然,看到合適的時候就按快門。照片衝出來,比他哪一次的都漂亮。他自己看了都直吹口哨。
照片裏,赤摞著上身的泰然自然率性地在沙灘上跑跳著,修長矯健的身軀給太陽曬成麥子的顏色,打濕的長發半遮著眼睛。整個人是健康的,陽光下的,沒有陰影的。
我捧著照片,愛不釋手。泰然叫我也不理他,他便從背後摟住我,還滴著水的腦袋擱在我肩膀上,大狗一樣蹭啊蹭的。
我覺得癢,又嫌他濕,推他:“你看,攝影師他們在看。”
工作人員在笑。六個月下來,大家都習慣看泰然偶爾對我撒點孩子氣。大家都寵著他,把他寵到天上去。
“你呀,這樣下去,怎麼交女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