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笑道,“二弟,往日咱兩人打鬧,隻覺有趣,沒想今日三弟加入,這趣味當真更上一層樓。往日,咱們一對一,你防我攻,挨的拳少,今兒,不知是兩對一,還是一對兩,當真令人防不勝防,冷不防挨拳,當真更是快意無限啊。”
燕珠子笑道,“你這無恥的大哥,還有你,三弟,你們明明知道那願君長來的主是六嫣兒,卻拿我開刷,當真是壞得緊。”
天宇苦笑道,“你何曾知曉,這條街的主都是六嫣兒,我與三弟還不一樣被關在這黑不溜湫的破柴房。”
燕珠子爽笑道,“這叫做什麼來著,這叫活該。誰叫你們作弄我。”一時,天色暗下來,竟無人送水端飯,三人又饑又渴,又不知六嫣兒怎生處置,懶得再動彈,懶得再說話,三人臥作一排,閉目打盹。
日起日落,轉眼一天過去,依然無吃無喝,燕珠子怒罵不少次,卻哪有半點人聲回應,漸漸,他也懶得再動口了,躺著生悶氣。
第三天晨裏,路恒竟然餓暈過去,天宇掐著他人中穴,竟難以回轉,燕珠子忽得一法,脫下臭鞋,向他鼻前一湊,這陣味道當真臭得可以,路恒一下子醒轉,正欲算帳,燕珠子為討饒,竟然靈機一動,想出一條妙計,讓路恒依舊裝餓暈過去。
一時,燕珠子與天宇大叫道,“魚兒,快醒醒,魚兒,快醒來。六嫣兒,六嫣兒,快來呀,小魚兒餓得暈死過去了,快來呀,再不來,恐怕沒命了。”
果然,鎖鏈叮叮亂想,進來的卻是兩個黑衣大漢。天宇與燕珠子見計已得逞,將早在扭鬥之時掙斷的此時依舊假縛身上的斷繩一脫,躥上前去欲點兩大漢穴道。
哪料這兩位大漢竟是魔界二流好手,瞬間將天宇與燕珠子打得動彈不得,躺在地上,高一聲,低一聲哎呦呼痛。兩位大漢瞅了瞅路恒,隻道他當真餓暈,將他橫背上肩,鎖門而去。
路恒在他肩上不敢稍動,他已見過兩人身手,隻怕被發覺假暈,後果更是不堪設想。隨著穿廊過院,隻聽一聲沉悶的鐵門響,順著數十級的石級,轉眼便至一間地下牢獄。
路恒大駭,隻覺牢中濕氣甚重,更兼屎尿之氣,不堪入鼻,他微瞅去,但見七八個巨大镔鐵牢籠中,填滿不少蓬頭垢麵,骨瘦如柴的家夥。過道盡處壁上掛滿各式刑具,凝滿血汙,觸目悚心,他一陣心悸,見兩大漢向盡頭邁著大步,不覺冷汗直下,心道,“完了,完了。”
該來的終究躲避不了,終於,兩大漢將路恒摔擱在地,迅速在手腳上套上粗製繩結,懸了起來。路恒驚恐道,“你們要做什麼,你們好大膽子。”
兩人一聲不語,如啞巴般,探手向牆壁上,正選擇欲用哪一條鞭子合適。路恒瞅去,但見壁上掛滿各式法鞭,裂屍鞭,笞妖鞭,撕魂鞭,碎肉鞭,軟刃烏金鞭,兩大漢偏偏選中那最厲害的軟刃烏金鞭,他哪裏撐得住,早嚇和渾身得瑟,忽地路窮生望,大喊道,“你們可知我是誰,我可是六嫣兒的老公。”
這兩大漢乃是六嫣兒屬下,略胖的叫勾魂,略瘦的叫奪魄,略胖的狐疑道,“老大,他說的是否可信。”奪魄冷冷凝思,道,“此事倒說不準。”他忽地冷向路恒道,“你說你是主人老公,可有憑證。”
路恒見尚有回轉餘地,不甚心喜,信口開河道,“嘿嘿,你當真糊塗得緊了,這可是你家主子的私密,她會留下缺漏,遺下憑證麽。”
奪魄道,“此話雖不無道理,不過,主人既然要罰你,那便絕計錯不了。”
他冷冷的一拽鋼鞭,軟鞭騰地一縱,如蛇抬頭,龍擺尾,一溜烏光刷地一溜而出,撞在石砌牆壁,轟隆一聲響,石屑紛濺。路恒嚇得緊閉雙眼,隻怕石沫濺入眼裏,頓時刺瞎雙眼。
良久,見無動靜,他才試探著睜開眼,瞅見兩人在身前疑目而注,不禁心思飛轉,添堵道,“嘿嘿,你家主子要罰我不假,可是,你們想想,她為何罰自家老公。”
勾魂嘿嘿笑道,“那自是你這老公不聽話,貪花好色,撞在她手中。”
路恒聽他信了自已的話,更是心喜,道,“中啊,不管怎樣,我始終是她老公,她亦是嚇嚇我而已,豈有當真傷害自已老公之理,嘿嘿,你們如若領命隻聽表麵,不多加揣摩揣摩,吃透話裏麵的意思,到頭來,吃苦頭的可是你二人。”
勾魂果然一嚇,急向奪魄道,“二哥,你拿主意,這事該如何處”?奪魄沉思良久,終於道,“小子,我問你,我家主子自來多有情人,從未聽說有老公,你小子莫不是哄騙咱們吧。”
路恒見他亦動搖,道,“嘿嘿,你們不知的事多著呢。”
勾魂一思平日裏行事,隻許聽,不說問,好些事,毫不知由,果真如路恒所說,一時倒信全了。奪魄才信七八分,隻是耐不住勾魂大發喪氣話,大吹後果如何嚴重,隻得親出牢房,確定主人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