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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價格足以令人驚嚇的國際上最奢華的皮包品牌愛馬仕,讓我此刻充滿了恐慌。

平安夜的氛圍越來越濃了,而我被越來越不詳的預感包圍著。

在距離太古廣場不遠的地方,我一直站在離一盞紅綠燈不遠的一個轉角,看著那盞燈機械的變動著。從天光到天黑,我估摸著江海洋再怎麼也該離開愛馬仕了,便匆匆地趕了回去。

“小姐對不起,沒有您要的那一款了,總部一共隻調了兩個過來香港我們店,下午均已售出。”我聽著愛馬仕裏精致妝容的小姐軟儂的聲音,心裏哀哀地想:

平安夜的禮物,真驚喜!

回到下榻的殘舊旅館,我脫下了一身昂貴的衣飾,換上了自己的廉價衣物。

我努力收起滿臉的疲憊,對著坐在殘舊沙發上正翹著二郎腿一臉戲謔看著我的顧岑光露出一個無力的笑容。

“12點到了麼?魔法消失了所以灰姑娘你回來了?”顧岑光年輕的臉上堆積著惡毒的嘲諷笑容。我無力的“嗯”一聲,對於他這樣的諷刺習以為常。

“你餓不餓?我們出去吃飯吧?今天平安夜。”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詢問顧岑光。

顧岑光倏地從沙發上坐起,兩步跨到我麵前,我弓著身子正看著顧岑光趿著拖鞋的腳。我慢慢站直,努力睜大再睜大眼睛。

“於季禮,我們分手。”

果不其然,他又說這個老生常談的話題了,我無力與他糾纏,拿過放在桌上的運動包和錢夾,回頭對顧岑光說:

“先去吃飯吧,分手的事我們回來再談。”

顧岑光抓著我的臂膀,強行扭過我,我一直望著牆上那張半裸女子的照片,廉價的旅館,連窗戶都沒有,我感到空氣稀薄的呼吸都有些困難,顧岑光一直緊緊箍住我的肩膀,我執拗地不看他。

“於季禮,不要逃避了,我們分手吧,這樣的日子我真的過夠了。這是地獄!!地獄!”

他的咆哮聲在我耳邊炸開,我習慣了他這樣的歇斯底裏,我依然沒有反應地等著他發泄,癡癡地望著那張照片。低俗的旅館,在牆上懸掛這些東西催生住客的□,這也算唯一的人性化?我嗤鼻。

“於季禮!!!”大概是我的冷漠逃避激怒了他,顧岑光強行掰過我的臉,我的視線被迫對上他的。我盯著他,半晌才幽幽地說:

“顧岑光,你想要我怎麼回答?”

顧岑光身子一滯,他大概沒有想到我竟然會說話。以往他每次和我說分手我都自顧自的做事或者轉移話題來逃避。而今天,我直麵了這個問題。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顧岑光,他穿著旅館提供的劣質睡袍,頭發略顯淩亂,臉上滿是不耐地表情,眉宇間還有幾分掩蓋不住的俊俏。

他深吸一口氣,似是下定了決心:“於季禮,我愛你。”

“嗯,我知道。”我淡淡地答,然後伸手挼順他略顯淩亂的發。我已經習慣了他這樣跳躍的思維。和我在一起的近四年裏,他一直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用凶狠和嘲諷來掩飾他的無力和自卑。

我一直知道。

我拍拍他的頭:“穿好衣服,我們去吃飯。”

他攔住我欲動的身體。直直地盯著我:“於季禮,我不是鬧脾氣,我是真的要分手。我們這樣下去,過不了一輩子,是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過不了一輩子?”我不是牙尖嘴利,不是舍不得,我隻是很詫異,為什麼我們不能一輩子?

顧岑光沒有立刻回答我,他轉過身把搭在沙發上的衣服換上,拉上還立在原地的我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