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戶人家在七樓,沒有電梯,需要一層層爬上去。
顧長安的麵色難看。
吳大病把背對著他:“長安,你上來,我背你。”
顧長安說不用,結果到五樓時,他就氣喘籲籲。
吳大病提心吊膽的站在下麵,手臂張開,怕他摔下樓梯。
顧長安抓著扶手爬到七樓,後心被汗水打濕,他半蹲著喘氣,嘴唇發青:“去……去敲門。”
吳大病敲了,裏麵傳出聲音,問是誰啊?
他按照顧長安教的,不說話。
十秒左右,門打開了,一個年輕女人探出頭。
顧長安抬頭,帽沿下的陰影不見,露出好看的眉眼,燈光下的他有種柔弱的美感,人畜無害。
年輕女人的警惕心瞬間降到最低。
顧長安勾唇:“女士,外麵的人不應聲,貿然開門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年輕女人心裏小鹿亂撞,她把碎發別到耳後,紅著臉說:“我……我平時會問……”
顧長安說:“上周二是你往樓下扔的垃圾。”
年輕女人心裏的小鹿立馬嗝屁:“你胡說八道!”
顧長安看著她說:“我看見了。”
年輕女人快速關門,一隻手伸進來按住門框,門關不上了,她的神色慌亂:“你們想幹什麼?”
吳大病阻止女人關門。
顧長安不快不慢道:“我就住在你對麵,那天我在陽台曬太陽,目睹了你扔下垃圾,砸傷小孩的過程。”
年輕女人心裏尖叫,不可能!真要是看見了,怎麼不揭發?
顧長安說:“家裏有急事要處理,我今天才過來,沒想到你沒有站出來承擔責任。”
年輕女人半信半疑,那天她丟完垃圾就回客廳了,沒注意對麵,不確定這人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
顧長安劈裏啪啦道:“女士,高空墜物是十大不文明行為之一,不但不道德,還很危險,會引發許多安全隱患,你砸傷人,已經屬於侵權行為,構成犯罪。”
年輕女人的臉色煞白。
顧長安對著女人上下一掃:“我問過了,小孩沒有生命危險,醫藥費一共三千多,你脖子上的項鏈值大幾千到一萬,身上的裙子幾百,左手的串珠一千以上,這筆醫藥費對你來說不算什麼。”
年輕女人吸口氣。
這人能說會道,眼睛還毒,一點都不像他外表那樣脆弱!
“如果你死不承認,我會采取法律的手段跟你慢慢耗。”顧長安微笑,繼續一本正經的胡扯,“忘了說,我是一名律師。”
年輕女人先是害怕,之後是輕蔑,律師又怎麼樣,監控沒拍到,物業排查過了,也沒查出來,大不了整棟樓一起承擔。
她一臉冤枉:“不管你信不信,垃圾不是我扔的。”
顧長安直視女人的眼睛,鏡片後的眼睛裏沒有溫度:“既然這樣,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年輕女人回想青年走時的陰冷目光,像是被毒蛇盯上,渾身發冷,她越想越恐懼,受不了的追下樓。
“等……等等!”
隨著女人自首,謊言被揭穿的那一刻,瓶子裏的玻璃球碎裂,化成一股肉眼看不見的能量,輕飄飄的瓶子變得有點重。
顧長安晃動瓶子,裏麵隱隱有痛苦的嘶吼聲,他屈指彈一下瓶身,搞定一個。
吳大病全程木然。
顧長安伸懶腰:“在你心裏,我是天底下最虛偽的大騙子吧?”
吳大病搖頭:“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顧長安嘖道:“真是個傻孩子。”
吳大病憨憨的笑。
顧家老宅的地底下另有乾坤。
深更半夜,顧長安打開書房的機關,帶上裝著能量的瓶子,拿著燭台進入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