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個信放著,等下次換回來的時候她自然會看到,要是看不到……嘿嘿,那可就不關我事了。
普確又睡了一覺,房內三人已經走開,她右臂上的貫穿傷還在隱隱作痛。普確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李玉鼎,我把她的身體弄成這個樣子,該怎麼跟她解釋呢?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我們總這樣換來換去的也不是個辦法,我都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要去哪裏才可以找到她。要是能當麵見到她就好了,哪怕不能當麵見,也得想個法子把這裏的事情讓她知曉。普確想了半天,想到一個法子,自己可以在袖中留書,下次再換回來的時候說不定玉鼎會瞧見。
李玉鼎展開信紙,提筆寫道:“普確: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和你換回來,所以我隻能等,等下次和你換回來你就會看到了。我要坦白,我跟詠芯做那事了,你知道吧?就是你,不,我跟銘兒做的那事。我可是為了救你,你不要怪我。可要是詠芯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也不要怪她,偶而也讓她滿足一下吧。愛你。玉鼎。”
普確用案頭的紅木壓住宣紙,輕輕撇掉多餘的墨汁,思索片刻提筆書道:“李玉鼎:我恨你,隻盼早日和你換回讓我脫離苦海。你的家眷我都給你帶著了,皇上也賞賜給你一座宅子,所以如果陰雨天右臂有點酸你就不要怪我了。華熙、銘兒、奚雪,她們三人都對你很好,好得我都有點羨慕。不要再拈花惹草了,見信如晤。普確。”
普確和玉鼎同時提起自己的信,一封歪歪扭扭,一封工工整整。兩人將信折疊放入自己袖中,滿心期待著下一回能換回身體。
☆、妓院相會
茶館店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去處。人多,口雜,又便於隱蔽。茶樓的小角落有一個人,黑紗遮麵,獨坐飲酒。
“聽說皇上賞賜了李大人一座府宅,這李大人可當真與皇上交情匪淺,奉旨剿匪又來鹽城查稅,好處盡讓他占了。”
“噓,小聲點,私下議論可是要殺頭的。不過,我好像聽說……張大人要請李大人……”
“是嗎?影府也……?”
那人頭罩麵紗,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見到他一雙纖細的手緊緊捏著杯子,關節都有點發白。“小二,拿酒來。”他重重地一敲桌子。原先那兩個議論的人立時不作聲,偷偷地看著這個怪異的人。
那人飲了不下十瓶,卻未醉,仍舊步履輕盈。他拐進一處無人的街角,脫下黑色袍子,顯出裏麵的紗裙,又褪去麵罩,露出一張稚氣未脫卻顯冷毅的臉。這麼兩下一脫,一個怪異的黑袍男人搖身一變,成為了身著紗裙的青澀女子。
那女子款扭腰肢去往青樓,沿路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她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的目標可不是這些人。
把目光從妓院轉回李府,此時,張書堂正帶著兩隊兵士,第五次登門拜訪。普確聽從銘兒的建議,出門迎接。這麼多次登門,終於見到了“李大人”,張書堂忙朝“李大人”施禮,問道:“大人好些了嗎?下官聽說李大人身體不適,可別提有多擔心了。”
“多謝張大人。”普確朝張書堂拱拱手。
“為了慶祝李大人痊愈,張某還想請李大人去看場戲,不知李大人可否賞臉?”
普確猶豫了半天,這戲她可真不想看。可是張書堂來請了多次,看在同朝為官的薄麵上,普確算是勉強答應了。
普確沒有想到,張書堂竟然把她帶到了妓院。要是她真是李玉鼎,那可巴不得要進,隻可惜這是普確,她是巴不得想離開。
張書堂拖著“李玉鼎”的袖子直往裏走,邊走邊道:“李大人,今日可是這牡丹苑三年一次的‘大戲’呢,要是錯過了就可惜了。鹽城的達官貴人都會在此,大人不必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