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情況日漸低下,看起來精神抖擻,內心裏已經忍受到極限,就連身體都千瘡百孔了。”郭瀚明說。眼角瞥著郭瀚光,將千言萬語壓在心頭,開口說話必將招惹災難,麵對齊天他有所覺悟,必得掩埋好一切情緒與任何的想法。麵無表情的往下說,“死亡對他來說是一種解脫了,但願來世獲得一幅健壯的體格吧。”
齊天點點頭,郭瀚明的表現不出他所料,可是無論怎麼看上去都顯的奇怪。眼睛忽地懵懂,搔搔眉毛,屋裏的氣溫開始上升了,柔弱模糊的燈光下屋裏煙霧彌漫。自顧自地嘀咕道,“真是奇怪的舉動,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一手製定自己的死亡,即便是病魔再強大再痛苦,人想活下去的意誌也可以戰勝一切啊!毫無希望了嗎?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郭瀚明,你應該了解你的哥哥吧,你們的關係很親近啊,起碼在你我之間你知道的會比較多啊。”
困惑迷惘的目光落到齊天身上。哥哥?最親近的人嘛?或許曾經是這樣的,兄弟、血緣、朝夕相處,久違的記憶開始變的清晰。就連一些很細微的久遠的小細節也回想起來了。自己的哥哥從小就出奇的冷靜,與同齡的孩子同處無論是什麼樣的場合中他都是格格不入,戴著單薄眼睛一幅精明的模樣看上去就叫人覺得討厭,又總是喜歡說一些教訓人的話。他不喜歡陽光,因為小的時候起他每天都要到醫院治療三個小時,除了雨天並不適合做該治療的時候他才會顯的有些笑容。
“人與人之間無法彼此理解,也無法了解彼此的苦難與幸福,常常所做的事情在外人眼裏是那麼的可笑而無所謂。他真的是一個安靜的人吧?看起來是這樣的,或許他內心是個相當開朗的人啊!總之,節哀順變。”齊天說。屋內靜極了,隻餘下他的呼吸聲、心跳和線香燃燒的聲音。屋外,吳樂天敲擊鍵盤的聲音也隱隱約約地傳來。
“我想,他一定是計劃了什麼。他向來就是善於算計的人,小的時候就是這樣。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吃虧,即便是一點他自己也不允許。在這方麵,他出奇的霸道,每一件事都經過縝密的步驟算計,真是可怕啊!說起來,我們一點也不像親兄弟,我可沒他那麼精細,而且剩下的兩位也不及他的一半,他是擅長使用天生所賜予的天賦手段完成某些事情的。而我們則是不擅長,甚至沒想過這件事。”郭瀚明說,他站在燈光之外,身處陰影中。他低垂著腦袋,身體高挑如同野鬼。
憎恨隻不悅的發泄手段,常需要用暴力作為途徑啊!齊天在桌子旁的邊幾上拿下一隻新碗,擺到對麵,端起水壺蓄茶,他說道,“為什麼你不哭?”
郭瀚明語氣平靜,“為什麼要哭?我是一位戰士——”
齊天毫不留情的打斷他,“戰士嗎?”上上下下的打量郭瀚明,說道,“戰士可不是冰冷的像石頭,郭瀚光既陰險又光明正大,這樣的人大概十年八年才會出現一個。可戰士一定是公正、勇敢、能夠分辨是非的。”他意有所指,點撥郭瀚明。他的話像神奇的咒語,頃刻間把佯裝冷靜的郭瀚明,變成了一隻瘋狂的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