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非常無能為力。除了豁出去大哭一場,她還能怎麼樣呢?因為一切都發生得太遲太遲。
貝棠心看著她,心痛的說:“小艾,別哭。”
貝棠心不說這話還好,一說了江昔艾更是無法抑製住自己的眼淚。
貝棠心用半邊身子圍著她,她握緊了她的手,說:“我走了以後,你要過得好好的。”
江昔艾卻流著淚問她:“我隻想知道,你怪過我嗎?”
貝棠心明白她的意思,她搖頭說:“從來都沒有。不要怪自己,就算你不選擇他,我的決定依然不會改變。你明白嗎,我遲早都要離開這裏。我不甘心自己隻能這樣,就算到了英國沒能闖出什麼名堂,三十五歲之前,我也要賺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江昔艾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情緒,仿佛隻有哭泣才能讓她找到出口。貝棠心也不去阻止她,她任由她哭了一會子。
沒等咖啡喝完,她們便離開機場大堂,到外麵停車場附近的一座小公園散步。
東方露出了一抹淺淡的紅暈,江昔艾從沒見過那麼憂傷的旭日,它在見證一場憂傷的離別。
“可惜還沒有機會看到官小旻同學。”貝棠心突然有些遺憾的說。
“將來一定有機會看到的。”
貝棠心慫恿她:“不如你形容一下他的樣子。”
江昔艾到底當了媽媽,提起了小朋友,她露出了笑意,暫時忘了眼前的傷感:“他的兩隻耳朵很大,就像米奇老鼠,鼻子和耳朵比起來,卻又嫌小了點,有點小氣。”
貝棠心笑了:“你把自己的兒子形容得好醜。”
江昔艾這才想到打開自己的皮包讓貝棠心看一幀夾在裏頭官俊旻的獨照。
江昔艾也太謙虛了,貝棠心發現小朋友長得輪廓分明,靈巧神氣。她仿佛可預見長大成人後的他,那將會是第二個官巽風!
貝棠心端詳著照片,得到了一個結論:“官小旻同學不像你,他像他爸爸。”
江昔艾有點不服氣:“他有酒窩,他的酒窩是遺傳我的。”
這樣走著聊著才沒一會,分手的時間就到了,貝棠心是時候要進去了。
她們在離境室的門口深深的擁抱住對方。
江昔艾以為自己上一刻哭過就不會再哭了,可是,不爭氣的眼淚還是不受控製的往下滑落。
貝棠心的眼睛也紅了,她抬起了衣袖,給江昔艾擦去眼淚,一邊說:“別難過,是誰說過,離別都隻為了再相聚…。”
話雖這麼說,她的聲音還是禁不住在顫唞。她把手上一直拎著一個紙袋交給江昔艾:“這是給你的。”
江昔艾才接過那個紙袋,貝棠心就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向離境室。
看著貝棠心完全消失在眼前,江昔艾卻早已哭成了淚人。
躺在紙袋裏的,是一個FEARLESS手提包。
江昔艾並不知道,這是貝棠心當天在她離開後,用盡所有對她的思念和祝福,一針一線縫製而成,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手提包!
她撫摸著那隻用粗線勾勒出來的黑貓圖案,禁不住回憶起所有的前程往事。
貝棠心還把自己的小學紀念冊放在包包裏頭。
江昔艾回到車上,把紀念冊取出,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時光匆匆,原來那已經是十七年前留下來的印記。
她知道,貝棠心是要她替她保管著這本紀念冊。她沒有對她小時候的記憶,現在她想告訴她,從今以後,她都不會再忘記她。她的記憶會一直保留在她這裏,在彼此的心裏。
隔了一天的淩晨時分,江昔艾接到貝棠心的簡訊,她簡單的告訴她,她已經平安的抵達英國了。
接到貝棠心的電郵,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
[小艾,
英國現在是冬天了,昨天葛拉斯哥下了第一場雪。
這裏的冬天比我想象中還要冷一些,也比我想象中還需要適應一些。也許是氣候的關係,每個人看上去好像都特別悠閑和慵懶的。
這是蘇格蘭最大城市,英國第三大城市,人口不超過兩百萬。在這裏,隻有很少很少的華人,所以華人隻要見到華人,感覺分外的親切。
以前我和葉寧在一起談的不外都是公事,沒想到現在我們不但當回了工作夥伴,同時還同住一個屋簷下。
你知道我們的那間廣告公司叫什麼名字嗎?————“殺破狼”!
這個中文名字是後來才取的,因為在紫微鬥數的命盤上,葉寧坐命七殺,我坐命破軍,另一個人坐命貪狼。原來,我們都是殺破狼格局的人,你說這名字是不是顯得煞氣騰騰?你說它會不會為我們賺大錢?
我們的左鄰是一對巴勒比海的夫妻,右舍就住著一個黑皮膚大眼睛的男人,據說是巴基斯坦人。
葉寧說,明天要出去堆一個兩米高的雪人!
小艾,我們已經分隔在兩個不同的國度了。
你好嗎?你有停止流淚了嗎?]
那晚,江昔艾終於可以安然的睡去。
官俊旻周歲的這一天,江昔艾刻意把他打扮得像個小紳士,她舉著相機滿屋追著他,隻為了捕捉他活潑可愛的一麵;她又設法讓他安份地留在自己的懷裏合照。她要通過網絡把這些照片傳送給貝棠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