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在我鼻子邊拱來拱去,我揉著鼻子止癢,到最後幹脆拿毯子把臉整個裹住,悶地差點窒息。
這樣鼻子是不遭殃,但過不多久就覺得身體一沉,被壓了會,我連翻身都不行了,於是掙紮著睜開眼,大毛團正四腳八叉仰麵倒在我身上。我抖抖腿,她翻了個個,改仰為趴,呼嚕呼嚕睡的好香。
我幹脆眼不見為淨,眼一閉繼續睡。
早上在樓下點了清粥小菜,準備吃完就上路。才剛端起碗,那朱鳳幼就帶著淡衣女子出現了,要巧不巧還挑了正對著我們的那張桌子。河雅不識得朱鳳幼,我卻識得,此時對著這樣一張臉我渾身不自在。
我假裝沒看到她們,一個勁把粥往嘴裏灌,耳朵卻捕捉到朱鳳幼的聲音:“夏兒,那邊就是昨夜吵架的小兩口……”
我嘴裏的粥差點全部吐出來,眼珠子一轉就對上被朱鳳幼喚為“夏兒”的女子投來的好奇目光。我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移,將臉扭過一些。
河雅憋笑,我瞪她,她立即若無其事地嚼菜。
拜月教在回疆,一路行去真可以算得上跋山涉水,隻是我沒有想到會變成如今的情況。自從在另外一個城鎮偶遇朱鳳幼與冷夏之後,她們主動上前打招呼,聽河雅說我們是要去回疆,她們立刻表示出了相當的興趣,用朱鳳幼的話來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反正回疆也沒有去過,反正盤纏盡夠了,反正也有伴,不如一同前往吧!”
說著,還“啪”地打開她那把極盡奢侈的大扇子,瀟灑地給冷夏扇風。河雅盯著那把扇子笑笑,當麵沒說什麼,隻是一轉身就拉著我:“這人不簡單,那把扇子不該是‘人’有的配件……上麵的桃花是沾了血畫的,似仙似妖,好奇怪。”
“她本是神鳥,後來落入輪回當了人,這扇子是她以前的東西。”
“……你知道?”
“她曾是絳靈宮宮主蓮姬最得力的下屬。”
“……”河雅回頭看她,此時朱鳳幼正幫冷夏把一撮跑出來的散發別到耳後,雖是嬉皮笑臉的,卻溫柔到令人動容。
我冷笑:“還有上仙河雅不知道的事情?”
河雅的目光全在她們身上,此時聽我這樣問便順著話頭往下說:“我隻是懶地去算……有你在呢,我哪裏用算?”她笑眯眯地對著我搖頭晃腦,我嫌她礙眼,“哼”了聲,掉頭就走。
有了朱鳳幼和冷夏這兩個累贅,一日可走完的路程要拖過三日還多。尤其是冷夏,身體格外差,走不多久就要歇一歇。我心裏煩不勝煩,本來就是一心趕早了去看歸遲的,可她們倒好,當遊山玩水了!本來就煩,那朱鳳幼還時不時對著我擠眉弄眼,我真想跑上去就著她那張臉狠揍一通!
河雅看看天色,說:“今晚就在這裏歇腳吧,鳳幼,我們先撿些幹柴升上火。”
“誒!”鳳幼應了聲,從冷夏坐的枯樹杆子上跳下來,臨走還順手捏了把她的臉。冷夏捂著嘴笑,鳳幼回頭就對她做了個鬼臉。
我視而不見,撿了個遠遠的位置坐下。翻出水囊喝了口水,正擦汗間,冷夏蹭了過來,指著水囊問我:“春至姑娘,能不能讓我也喝一口?”
我下意識看向她和朱鳳幼堆點行李的地方,她們明明有自己的水囊。冷夏不好意思地撓撓後腦:“我偷偷把水換成了酒,鳳幼愛喝……”
我心裏難免嘀咕,但還是不清不願地把水囊給了冷夏。
她喝了一小口,又一小口,塞好塞子要還我,我轉身打量周圍環境,看也不看她:“不用了。”
冷夏局促地站起來,憋的臉都紅了,正是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河雅與鳳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