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停止,讓自己不去亂想。
她的電話鈴響了起來。我看著她接起電話,蹙了一下眉頭。她報了我們所在的飯館地址,而後很快掛了。
“Lynn,他要過來,你介意嗎?”
“嗯?誰?”我問道。
“我先生。”MC回答道。
我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剛巧路過,所以想過來一起吃飯。”她解釋道。
“我們要談些什麼嗎?”我問。
她看著我,默不作聲。
“那我走吧,反正也快吃完了。”我想不出這種見麵有什麼意義。我甚至會覺得這是事先安排好的。
說完,我就離開了。
我不是嫉妒。在我看來,我沒有嫉妒的資本。也許,我隻是心虛,還沒有做好準備去麵對這個刺眼的現實。在我心裏,一邊是道德標準,一邊是愛的衝動和占有欲,折騰不休,無法平衡。
(二十二)、
好幾天下來,我和MC都沒有好好談論這個問題。對我們來說,這都是沒有解的命題。
不顧一切和她在一起?那會傷害另外一個人,不可避免地。放棄?我割舍不下。她應該比我更難選擇,如果她足夠愛我的話。愛情不是單純的“是”和“否”的問題。
我沒有和她談這個問題,一方麵是不想給她壓力,另一方麵,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做會比較好。
晚上,我忽然接到了雯打過來的電話。看到電話號碼,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我一聽電話,她就在那頭哭了起來,我幾乎聽不清楚她說什麼。我問了好幾遍,才知道她在那頭說謹出事了。
預感變成了事實。我急忙趕到她說的醫院去。
在醫院門口見到的雯已經讓我認不出來了。憔悴得幾乎老了好幾歲。她把我帶到加護病房,看到謹躺在病床上,一旁的點滴瓶和氧氣機正在急促地流動著。
我轉過頭問雯,“她是怎麼……”
“割脈。”雯回答說,接著又哭起來,“我真不知道怎麼告訴她的父母。”
“現在還危險嗎?”我說。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還需要觀察,要等她醒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的結局。
看了謹一會兒,我和雯到病房外坐下來聊天。
“你打算怎樣?”我問。
“不知道,現在很亂。”她回答。
“結婚的事情呢?”
“可能要過段時間再說了,”她歎了口氣,“你說這是不是罪過?”
“你要是實在不願意,也不能勉強。這也不是你的錯。”我說。
“希望她有天會明白吧。”她低頭看著地板。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我對雯說,“你為什麼放棄呢?”
“嗬……太累了。我不想再看到別人的眼光,我想過安定的日子,安心的日子。”
“那你還愛她嗎?”
我的問題顯然有些直接了,她愣了一下說:“不管愛不愛,都已經是親人一樣的感情了。我也希望她能好好的。”
“嗯。”我沒有再說話。心裏想的依然是我和MC的將來。或者,沒有將來?
“有時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宿命。”雯說。
“我同意。”
從醫院出來,夜色微涼。月光恍惚,讓我想起了在北京的那個晚上,一樣迷人的月色,卻是截然不同的心情。伸出手,我還能感覺她的手握在我的手心。心情很糟,我多希望能牽著她,安心地等待天亮。
第二天,我雯告訴我說謹已經醒過來了。我鬆了一口氣,約定下午去醫院看望。這時,又一個陌生電話打過來。接聽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請問,你是Lynn嗎?”
“對啊,您哪位?”
“我是Michelle的先生,我姓方。”
我倒吸了一口氣。思維像閃電般的,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就我們兩個人單獨聊聊,可以嗎?”他說。
“我們,聊什麼呢?”我有些緊張。
“見麵再說,好嗎?”對方回答。
我於是答應了。雖然沒有任何把握,可是還是硬著頭皮去了。不管是什麼壞事,當它發生的時候,就知道如何處理了。
(二十三)
見麵的地點是一個安靜的咖啡廳。
對方是一位溫文爾雅的男子,看上去很舒服,戴著眼鏡,更有些儒雅的感覺,三十多
歲的樣子。我想,Michelle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應該會比較和諧。看著自己的對手如此強大,我就更心虛了。
“對不起,這麼冒昧地請你出來。Michelle也不知道我找你出來。”他說。
“沒關係,有什麼事你說吧。”我已經有些著急,想知道他究竟什麼目的。
“這段時間,Michelle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問她,她又總說沒事。我看她隻有在和你打電話的時候會開心一點,所以想,你們一定是很好的朋友。也許你知道她不開心的原因。”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