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被陶子然帶回家之後受到了陶母異常的喜愛,並且親自強製命名為梅子。阿青顯然對這個名字非常不滿意,但對此陶子然也無可奈何。他們一起吃過飯之後,父母兩人出去采購旅遊需要的東西,把他們留在了家裏。 “你的傷究竟是怎麼回事?”杏子問道。陶母走之前抓了一把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已經出了籠子的阿青和杏子麵前,阿青沒有直接吃,而是等到杏子把每一顆都啄了一口之後才猶疑著低下頭去。 “劉家殘係和乾離的那些破事。”阿青說道,“前段時間劉家的那些人說是找到了當年乾離滅他們族的新證據,然後就鬧到了西王母那裏。正好我的姐姐們手頭事情多,我又在,所以就把我推出去調解。沒想到他們一言不和就打了起來,混亂中我被幾隻原本應該是辦事員的鸚鵡給暗算了,所以使不出靈力,又被他們的打鬥給誤傷了,幸虧李子召喚的是時間,不然我還不知道我要怎麼脫身。” “劉家殘係?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阿青哼了一聲,“到現在都還在和乾離糾纏不休。要我說,當年這事指不定就不是乾離他們做的,以乾離的行事準則,哪裏還會手下留情,留這麼幾支殘係力量和自己糾纏這麼長時間。” “劉家在東邊,按理說應該歸東帝公那邊的人管,為什麼會鬧到西王母這邊來?” “你不知道,東帝公那邊有些變故,”阿青的臉色不太好,“蓬萊的東西丟了,和我們一樣,但是西邊好歹有我們三青鳥支持著局麵,不至於亂到哪裏去,東邊連個像樣的主事的都沒了。而且……”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東邊的消息泄露了。” 杏子半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之後才又問道:“會不會和你的毒有關?” “可能吧,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出西王母內部的內鬼。” 從對話一開始,陶子然就豎著耳朵仔細聽著,當聽到阿青提到“劉家”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一瞬間閃過了什麼,但是卻沒有抓住。於是他轉過身,手上全是洗潔精的泡沫,問道:“劉家殘係是怎麼回事?” 阿青和杏子猛地停住了對話。“啊哈哈,這個啊,”杏子敷衍道,“這是我們那邊的事情,還是不要牽扯到你太多比較好。” “可是你們在我家住著本來就已經牽扯到我了啊。” 杏子沒有回答他,他接著和阿青交談了起來,然而這次,他們用的是陶子然聽不懂的語言。這大概就是鳥語吧。陶子然有點窩火的想道。 這周一是回醫院上班的第一天。 陶子然換好了白大褂,站在鏡子前,為自己兩周都沒來上班這件事想好了說辭之後才推門走向自己工作的科室。“早上好。”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已經坐在醫生值班室裏看病曆本的小鄭抬頭衝他打了聲招呼,“你來的挺早,早飯吃過了嗎?” “吃過了,謝謝了。”陶子然回答,也拿過一本病曆在她身邊坐下。 小鄭翻了一頁,對陶子然說道:“今天401房的2號床病人要切開氣管輔助呼吸,我沒記錯的話,他是在你的負責範圍之內。” “啊,是的,謝謝。”陶子然趕緊翻開自己的記錄,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個病人的症狀,下呼吸道分泌物瀦留情況加重。“手術是幾點的?” “十點四十五,十二樓的手術室。” 敲門聲忽然響起,副院長錢一寧推開門,“陶子然,”他說,一臉慈祥,“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猜到大概是是李子木的事情,陶子然跟了出去。果不其然,錢一寧問他對這兩周事情的感想。 怎麼感覺像是結業檢測似的。“呃,總的說來就是見識了許多東西吧。李子木應該已經把事情的過程都告訴您了吧?” 錢一寧聞言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眉,但很快就恢複了平常的表情,“是的,他已經告訴我了。”他說,“這件事情不會對你又別的什麼影響的,你不用擔心,好好幹。”說完他拍了一下陶子然的肩膀,讓他回了值班室。 匆匆忙忙的早晨很快就流逝了。等到吃午飯的時候陶子然掏出手機一看,五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媽媽打過來的,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他回撥回去,電話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接通。“喂,媽,有什麼事嗎?” “早上很忙嗎?給你打了五個電話都不接。” “還好吧,就是有個小手術。怎麼了?” “是這樣,早上接到電話說是你小王阿姨昨晚出了車禍,現在在你們醫院住院。我和你爸知道的時候已經坐上火車了,所以想讓你中午去看一下,買個果籃之類的。” “在哪個病房呢?” “骨一科812房。” “好的,我把中午飯吃了之後就去。”陶子然遠遠望見醫院打飯處排起的長龍,合計了一下之後決定在外麵解決午飯問題。醫院外圍的小飯店裏也擠了不少人,他選了一家人稍微少一點的,等了一會兒才等到飯做好,然後又腳不著地地急急吃完。買禮品的店裏人倒不多,他挑了一個果籃之後又選了幾朵百合花。東邊的樓梯間裏正好連著電梯,當他剛走到門口,正好碰見電梯停在一樓,裏麵的人都走光了。陶子然趕緊進去,按下8樓。電梯正要關門之時,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來一個人也走了進來,按下9樓。 陶子然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剛進來的男子身高基本與他相同,黑色頭發相貌普通,穿這件白襯衫,一進電梯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不起,這個電梯隻在雙數樓層停的。”陶子然忍不住出聲提醒。 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陶子然沒跟他繼續說下去,8樓到了。他走出去,在電梯門關上的前一秒回頭。那個男子正直直地盯著他,眼神令人有些發怵。直到電梯門關上阻斷了視線,陶子然才回過神來。他使勁搖了搖頭,把注意力扭了回來。 小王阿姨是陶母最好的朋友,她出了事情,媽媽不可能不擔心。陶母也姓王,和小王阿姨之間並沒有什麼親緣關係。在陶子然的記憶裏,母親那邊一直人丁稀少,他從小就沒有姨姨舅舅,外公外婆也去得很早。 咚咚咚,他敲了三下門,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骨一科主要負責的是四肢以及關節上的問題。陶子然張望了一下,看見小王阿姨躺在3號床上,頭歪在一邊,似乎是睡著了。她身邊坐著趙奶奶,她的母親。陶子然走近,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放下來,然後小聲地打了個招呼。 趙奶奶對他笑了一下,“小陶來了,我們出去說。” 走出病房門,陶子然問:“阿姨傷得不重吧?” “還好隻是小骨折而已,”趙奶奶回答,“剛剛做了手術還在麻醉藥生效的時間裏,應該還要過一會兒才會醒。” “那就好。”陶子然安慰道,“車禍是怎麼回事?肇事司機呢?” 趙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