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說:‘流兄實在是風趣的很,在下有幸結識流兄,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樂事?流黎白了他一眼,把夜明珠白送進她的衣袖裏才是人生樂事呢。流黎沒有搭話,跟著秦灝在洛安城裏悠閑的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灝帶著她隨大群人湧進一處樓閣。抹著胭脂水粉,穿著露骨衣衫的年輕女子們欲拒還羞的和前來的客人拉拉扯扯。樓閣裏混雜著各種濃烈的酒香和濕汗胭脂的味道,每個客桌都坐滿了男人和衣衫不整的女子,聊的都是些讓人臉紅心跳的無恥話題。

流黎以前進過不少夜店,對眼前的這些倒也沒多大反應。她跟著秦灝在靠近樓梯的客桌坐下,沒多會兒便過來一個穿著粉紅長裙的中年女人。那女人每走一步都適度的扭擺著腰肢,一雙狐狸眼看到的似乎除了錢再無其他。她丟著絲絹停在秦灝的身邊,礙於站著的男人的關係沒有向前,客套的說:‘哎喲,咱們溫香樓今兒可是來了位大主子呢!武....’

‘叫我秦公子便好。’女人的話尚未說完,秦灝便把話茬接下,同時取出袖裏的盒子把她交給女人,說:‘老鴇,這位是流公子,今日來便是想要親睹重煙兒的舞姿風采,不知可否請她出來為我們舞上一曲呢?’

‘這個嘛,秦公子也知道的我們煙兒乃是這洛安城的頭牌花魁。誰想見她一麵兒都不容易,莫說是讓她陪幾位公子為公子們舞上一曲了。’老鴇衝秦灝和始終不語的流黎拋了個媚眼兒,接過那木盒打開後,立刻兩眼放光,由開始的為難變成樂意非常。她強壓著自己心裏的驚訝,用絲絹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揮著絲絹說:‘哎喲!真沒想到秦公子今個兒出手這麼闊綽呢!來來來,幾位樓上請!給咱們煙兒點兒時間,打扮歸置一番後定為幾位公子好生舞上一曲。’

‘嗬嗬,好。不過老鴇,我這夜明珠可是贈予重煙兒的,不是給你。’秦灝的話說的很慢,帶有一絲不容改變的命令。

‘自然自然,武....秦公子的話奴家自然照做。奴家這就帶幾位公子去樓上稍等片刻,這珠子啊,奴家馬上交到咱們煙兒的手裏。’

‘那就好,流兄我們這便上去吧。’秦灝扇著折扇,他衝流黎微笑,露出兩顆好看的小虎牙,完全沒有剛才和老鴇說話時的命令語氣,在麵對流黎時,秦灝始終表現的自然而親切。點點頭,流黎跟在秦灝的身後隨他們走進了二樓右手邊的房間。房間很大,足夠她們一邊吃喝一邊觀賞重煙兒的舞姿。

她們在房間裏坐了會兒,立刻便有丫鬟送上酒菜。流黎確實是餓了,她不斷摸著自己的肚子,看著桌子上的菜,說:‘秦兄,你不會是想坐在這裏幹等吧?你要是願意幹等我真的不介意,不介意的,真的,是真的不介意。’

‘流兄可是餓了?’秦灝聽出流黎話裏的意思,扇著扇子笑意更甚。

‘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客氣了,你繼續等吧,沒事兒。’流黎朝秦灝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她得吃飽飯,不能餓著自己。畢竟隻有吃飽了才能繼續搞自己的‘事業’,萬一偷到一半兒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的話,讓她情何以堪啊。

‘呃....流兄真是....好....好風趣。’秦灝發現自己沒辦法再用風趣之外的詞去形容流黎,明明生的這麼俊美,連自己都比之不及,可這吃相.....站在秦灝身邊的男人無語的挑挑眉,他努力咽下口水,不讓自己被流黎這副吃相‘饞’到。

對於秦灝和他身邊的男人的直率的目光,流黎是懶得在乎的。她把桌子上的菜每樣都夾些到自己的碗裏,然後端起碗把它們全都塞進自己的嘴裏,囫圇吞進肚中。這是在現代世界養成的壞習慣,女朋友在身邊的時候還好,至少她被女朋友盯著會吃的文雅些,慢些;隻要她女朋友不在,她就會沒有節製的亂吃一通,把胃塞得滿滿的,也不管是否會鬧肚子會胃痛。

終於吃飽,流黎摸著不再幹癟的肚子露出一個滿足的笑。有年輕女子走進房間,她的懷裏抱著古琴,對著流黎和秦灝禮貌的點頭,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手指輕輕撥動琴弦,便有流水般輕靈的聲音緩緩傳出。

隨著琴聲的響起,一名穿著淡紫色長裙的女子步履輕緩的走了進來,她的臉上蒙著白色的輕紗,一雙眼睛似有千萬情愫想要訴說。那女子衝他們欠身點頭,之後隨著琴聲輕盈的舞動起來。那舞步實在太過優美,望著女子恍若仙子般靈動的舞姿,流黎隻是瞪大了眼睛聚精會神的看著,沒有任何的言語,她隻覺得周圍的世界不再吵雜,安靜而美好,唯一能看見的便是女子美妙的舞蹈和那雙富有感情的眼睛,唯一能聽見的,便是她不規律的呼吸。

良久,直到聽見女子輕柔的聲音,流黎這才從飄遠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那女子對著她們再次欠身,說:‘小女子重煙兒,見過幾位公子。’

‘早就聽說溫香樓的頭牌重煙兒舞技出群,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秦灝合上折扇啪啪的鼓起掌來,露出禮貌而溫柔的笑。

‘公子過獎。’重煙兒又是欠身,她抬起低垂的眼眸,目光掃過流黎時露出一絲驚訝而後消失不見。望著她臉上的白色輕紗,流黎摸著光潔的下巴緊盯著她被蒙住的臉看了又看,雖然被輕紗蒙住,但她還是隱約的看出麵紗下的麵容精致而誘人。流黎想了想,輕咳了幾聲,說:‘重煙兒姑娘,我很想對你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