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涼,”薛澤略微皺眉,心裏不祥的感覺愈發強烈,“辛涼?”
辛涼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後迅速變得清醒銳利,然後又變得空洞,如此循環幾次,最終定格在薛澤熟悉的冷靜上。
“沒事,”辛涼輕輕搖了搖頭,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昭陽有消息了?”
“還沒,不過沈陽正在追蹤剛剛那通電話的地址。”薛澤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剛剛查到許偉和許飛揚的關係,許偉是許威的親弟弟,許飛揚的表弟,同安集團的銷售經理,他已經幾天沒去上班了,據說是病了。”
“幾天沒去了,那基本就是他了,”辛涼踉蹌兩步靠在牆上,有些無力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我,我現在很混亂,蔣禹和想想正在看的那個本,我和辛藏的那個,你知道,能暫時還給我麼?”
“當然,我這就去告訴蔣禹,”薛澤點點頭,拍拍辛涼的肩膀,“振作起來,昭陽需要你。”
“嗯。”辛涼點點頭,單手撐著牆,“謝謝。”
而那邊,蔣禹和周曉想正對著辛涼那本巨厚無比的硬皮本不停的研究。
“所以說,你認為這是辛藏的意見?”
“你知道辛藏對辛涼的重要性,旁人說的話辛涼未必會聽,但是辛藏說的辛涼一定會聽。”
蔣禹撐著額角翻看著筆記本,“可是……你不覺得辛藏對於這件事的反應過激了麼,瞧瞧這字跡有多潦草,顯然寫這字的人十分匆忙或者焦急,所以說……”
“所以說,辛涼現在想要這個本子。”忽然出現二人身後的薛澤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討論,“我能拿走麼?”
“哦,我想不行。”周曉想從椅子上站起來,單手摁住桌子上的本子,“告訴辛涼,她現在不能和辛藏說話。”
“和辛藏說話?”薛澤愣了一下,不知道周曉想是什麼意思,“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周曉想打斷了薛澤的話,認真的看著他,“你也希望辛涼能夠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事,對不對?”
薛澤沉默良久,然後吐了一口氣,讚同的點點頭,“對,可是我不認為辛涼會就這麼聽話的……放棄,她的性格你知道,不是這麼容易被說服的。”
“我去和她聊聊。”一直沉默的看著二人對話的蔣禹開口,“我去說服她。”
自從四年前,辛涼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焦慮不安,同時又伴隨著一種緊張的感覺。全身的神經都被吊著,絲毫不能鬆懈。
然而四年前是辛藏給她這種感覺,而四年後的今天,隻有辛藏能夠平複這種感覺。
辛涼坐在大廳裏的沙發上,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大拇指不停的畫著圓圈。她看到蔣禹從會議室走出來就立刻站起身迎上去,“本子?”
“辛涼,我們認為你現在不應該和辛藏有聯係,你知道,我和想想一直希望你能脫離她。”
辛涼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她看著蔣禹的眼睛緩慢的重複著,“你要我,脫離辛藏?”
“是的辛涼,你一直都很清楚,辛藏是辛藏,你是你,你們不一樣。”
“不,我們是一個人,”辛涼固執的反駁著,“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們互相幫助互相依靠,我們是彼此的後盾。”
“不是的,辛涼,你要知道辛藏她是另一個人!”
“你不懂,你不懂,蔣禹,你不懂她對我的重要性,”辛涼煩躁的一甩手,緊皺眉頭,“快,蔣禹,把本子給我,我要和辛藏說話。”
“不,辛涼。”蔣禹也十分固執的搖頭,“辛涼,你過於依賴她了,這不是個好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