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伴侶,那麼媽媽支持你的決定。”
“媽!”辛涼猛地抬起頭,滿眼都是不可置信,“您說什麼?”
“媽媽說,媽媽愛你,所以會尊重你所做的選擇並且無條件的支持。”
就那麼一瞬間,七年來所承受的那些痛苦折磨,那些從未喧諸於口的無盡的四年還有拚命壓抑在心底的憤恨以不可挽回之勢從心底噴湧而出,辛涼的淚水猛地流了下來。
“我也愛你,媽媽,”辛涼的情緒幾近失控,她不能自已的顫唞著,又想哭又想笑,隻是一味的重複著,“我也愛你,媽媽。”
“啊,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呢,”女人平靜的看著女兒又哭又笑,微笑著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水,“不哭,不要哭了,眼淚是珍珠啊。”說著,她站起身,“好了,也不早了,媽媽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我讓燦燦送你回去,”辛涼連忙跟著站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揚聲朝著屋裏喚道,“燦燦?”
“是,總經理?”助理連忙跑出來,看到辛涼通紅的雙眼有些迷茫,“怎麼了,總經理?”
“送我媽回去,”辛涼扶著母親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媽媽,跟燦燦走吧,等我手上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就回家看你。”
“好,你自己注意身體,”女人微微點頭,“我先走了。”
辛涼點點頭,看著她由助理攙扶著一步步緩慢的朝著樓梯口走去,想起小時候她就是這麼拉著自己的手慢慢的在公園裏走著;想起她安詳卻略帶無奈的說,隻有上了年紀的人才會懶得發脾氣,因為老了,才會沒有力氣去計較。所以,隻有垂垂老矣將所有精力都用在吃飯睡覺呼吸上的老人,才懶得去計較,才懶得去生氣,才能被稱之為“和藹”;想起她每每笑稱自己是“苟延殘喘”的樣子;想起那年最初知道她生病時失足從樓梯滾下時的感受;想起她去化療時剃光的頭發;想起那個因為家裏沒有她而被凍醒的深冬;想起她歇斯底裏的大喊著“她是我的女兒!我死了她怎麼辦!”;想起她被抽骨髓時痛苦的哀嚎;想起她做完手術後渾身插滿的管子;想起她胸`前巨大的疤痕;想起她抱著自己哭的無比絕望;想起她虛弱的躺在ICU裏名垂一線。
然後,辛涼想起幼時某個夜晚,自己被噩夢驚醒,哭著跑到爸爸媽媽的房間,爸爸在熟睡,媽媽在燈下安詳的為自己縫製沙包的樣子。
那個白天,自己因為沒有沙包而被別的小朋友孤立,因此隻能哭著跑回家央求媽媽為自己做一個沙包。
霎時間,辛涼的臉上已滿是淚痕。
“媽媽,”她喚住還未走遠的二人,微微上前兩步,啞著嗓子道,“媽,女兒不孝。”
而那女人卻隻是安詳的朝著她揮揮手,溫柔的開口,“要是有機會的話,下次把那孩子也帶回家看看吧,我和你爸都老了,也不能來回跑。”
“如果她願意,”辛涼閉上眼,捂著嘴拚命克製住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我會的,我會的。”
女人最後朝著女兒笑了一下,然後消失在走廊盡頭;而辛涼到底是沒忍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任由淚水肆意泛濫。
Vol`最終章
薛澤匆忙從會議室裏走出來,看到的是辛涼十分無助的癱坐在地毯上的場景。她的臉上滿是淚痕,看著自己的手指發呆。
自從七年前辛涼精神崩潰後,薛澤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辛涼如此失態的樣子了,他的心底猛然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但由於情況緊急,他還是上前在她麵前蹲下,輕聲道,“辛涼,辛涼,你沒事吧?”
辛涼放在地上的手指動了動,慢慢抬起頭,眼神略帶空洞的看著薛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