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假的對不對?」宣槐突然出聲。
耘笙拉開門扉的動作一頓,背對宣槐的眸間掠過一絲慌張。
看著她僵硬的背影,沒等她開口,宣槐微沉的嗓音繼續問:「死訊是假的,墳也是假的,對不對?」
發顫的柔荑自門板上滑落,耘笙貝齒咬住了唇。
即使在心裏早已預做準備,但真正麵對宣槐的質疑時,害怕再度失去她的恐懼還是強烈到幾乎要讓她無法呼吸的地步。
「耘笙?」久久得不到她回應,宣槐催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深吸口氣,耘笙頭也不回,輕柔的聲音細微而顫唞:「沒錯,這一切都是假的。」
得到了她親口的證實,宣槐臉上閃過的神色,竟是一抹近乎狂喜的釋然。「是嗎?」
聽出她並未動怒的語氣,耘笙訝異回眸。
驚訝的表情下,是一張因擔憂害怕而蒼白的清麗臉龐,視線從未自她身上稍離過的宣槐心一揪。
耘笙以為,她會因這場騙局而責怪她嗎?
潤了潤唇,宣槐低問:「我口渴,有水嗎?」
顧不得心慌,耘笙趕忙走回桌前為她倒了杯水送到床邊,「水我剛剛才從爐上倒出來,還燙,你慢點喝。」
「謝謝!」宣槐接過茶杯。
聽她脫口道出那二字,一股酸澀湧上心頭,耘笙粉唇低抿,盈盈眸間覆上一層水霧。
多年的乖隔分離,除了讓她嚐盡相思的苦楚外,也讓她想透許多之前她不曾想透的事。
宣槐從來就不喜歡她開口向她道謝,她也不曾從宣槐口中聽她對她說過一聲謝。不言謝,並不表示不感激,而是因為心底的那份由衷謝意已無法單純用言語表示,所以宣槐對她,總是以大大的笑容來說謝。
可是如今,在長達五年的離別後,宣槐卻說了。
這代表什麽,她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夠嗎?還要嗎?」見她喝完,強忍住情緒翻騰,耘笙輕聲問。
宣槐搖頭,「夠了。」讓耘笙接過杯子,她問:「這兒是哪兒?是紀家的房子嗎?」
耘笙也不瞞她,如實將宅子的位置與來曆說了遍。
「範家八爺的抵押是吧?」宣槐聽完,淡淡地點頭,心知宣懷之所以會收下這屋子,應該也是知道那筆借出去的錢是要不會來了。「這兒隻有你在嗎?宣呢?」
「宣懷和大嬤嬤也都在這兒。」耘笙回道,一雙眸子瞬也不瞬地瞅著眼前平靜得讓人不知所措的宣槐。
「宣懷?」聽她如此稱呼宣懷,宣槐抬起頭。「你叫宣『宣懷』?」
耘笙毫不回避地望進她清澈眼底:「嗯!你是槐,他是宣懷。」
「……」宣槐喉頭一緊,眼中微潤,心底的愧疚再也找不出任何藉口去無視、去推搪。
她早知道的,當宣懷告訴她,耘笙隻一眼,便清楚分辨出兩人的不同時,她就已經知道的。
「耘笙……」
「嗯?」她聲音裏的壓抑讓耘笙心間一揪。
即使心裏早有準備,宣槐最終還是有可能會離她而去,但當她真正麵對時,一顆心,還是片片碎落了……
清楚看見她眸心映出的恐懼不安,宣槐除了濃濃不舍,便是深深的自責內疚。
究竟這五年,折磨的是誰?
「耘笙?」她輕聲喚道,小心而溫柔地覆上她一雙不住擰緊的柔荑。
聞聲揚起的明眸淚霧朦朧,耘笙暗自咬牙,卻讓顫唞的唇泄露了她不堪一擊的脆弱。
「宣和大嬤嬤跟你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