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3 / 3)

「發生什麽事?」宣槐問,澄淨依舊的眼裏一片近乎死寂的漠然。

「我也不曉得。就一個自稱是九江大爺護衛的人剛剛來到莊裏,見了蘭嬤嬤後,蘭嬤嬤便要我趕緊出來找您回莊。」

他口中的大爺,自然是秋天時來訪過的宣懐。

宣槐聞言,眸心閃過一絲訝異。

忙把韁繩交給宣槐,阿山催促道:「莊主,您騎馬快回去吧!看蘭嬤嬤的臉色,好像是有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呢!」

宣槐神情一凜,二話不說,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 ☆ ☆

「濤哥,你說什麽?」直覺自己一定是錯聽,宣槐麵無表情地瞪著眼前風塵仆仆的大漢,絲毫不察自己已然緊縮的喉音。

紀濤也不回避,再次說出自九江捎來的噩耗:「夫人病逝了。」

「夫人?」宣槐下意識地逃避著,「哪個夫人?」

「耘笙夫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可能!」宣槐鐵青著臉,一口否定。

知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紀濤耐著性子解釋:「入秋時夫人感染了風寒,本來以為隻是小病,哪知無論怎麽醫治都不見起色,反而越來越嚴重。七天前夫人突然大量嘔血,還沒到夜裏,便走了。」

「……」宣槐一語不發,雙拳緊握到泛白,腦海裏不斷重複宣懐隨口帶過的幾句話——

『入秋了,早晚咳個幾次很正常。我出發來這兒前,耘笙也因天涼,染了風寒呢!』

染了風寒而已不是?

隻是風寒而已……

「不可能!」再次否定耳朵所接收到的訊息,宣槐固執地回視紀濤肅穆中帶著同情的審視。

「我離開九江時,府上已發喪,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回九江一探。」

「……」宣槐咬了咬牙,厲色道:「是不是宣要你來騙我,好讓我回九江?」

紀濤坦然,「小姐最清楚少爺,他再怎麽期盼你回去,也不可能會拿夫人來作假——」

他話尾還未及落下,宣槐便猛地衝上前去,一把揪住他衣襟,嘶聲道:「就是作假!就是他作假!」

「槐寶!」在一旁哭得早已肝腸寸斷的蘭嬤嬤見狀,趕緊出聲製止,「你別這樣。」

「小嬤嬤,你說,這一定是宣故意要騙我回去對不對?」宣槐轉向蘭嬤嬤,尋求她的附和。

聽她語帶顫唞,近乎哀求地看著自己,蘭嬤嬤再也按捺不住激動,捂住嘴低頭痛哭失聲。

「……」宣槐狠狠倒抽口氣,手上猛地一放,轉身便往外大步跑去。

「槐寶?」蘭嬤嬤一驚。

「蘭嬤嬤別急,我馬上跟上去。」紀濤回頭。

見他衣襟上點點鮮血,「紀濤,你胸`前怎會有血——」話還沒問完,方才宣槐雙手揪住他衣襟的那一幕閃過海腦,蘭嬤嬤臉色一變,。

紀濤低頭,同樣愀然變色。

不敢再耽擱,他轉身跨步便朝宣槐追去。

飛快隨之趕到莊園大門處,及時攔住正策馬欲離莊的宣槐。「少爺!」紀濤伸手用力拉住韁繩,硬是擋下揚蹄欲奔的馬兒。

顧及宣槐的身分,人前人後稱呼自是有所差異,即便事態緊急,紀濤還是謹守分寸。

「放手。」宣槐沉了嗓子,既輕又冷的二字卻帶著無形壓力。

韁繩上斑斑血跡叫紀濤又是一凜,「少爺要回九江?」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