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心有靈犀的宣懷接道:「隻要範八爺一醉,其他人就不成問題了!」
「沒錯!」宣槐點頭。「這都要感謝鏡棠的壞酒癖。」
「虧你想得出來。」蘭嬤嬤笑道。
「我聰明啊!」宣槐得意地瞥向身旁的耘笙,換來她一記興味十足的微笑。
「說到酒癖,槐寶的酒癖也不怎麽好啊!」齊嬤嬤突然岔開話題。
宣槐臉一紅,不服氣反駁:「哪不好?我喝醉就隻會倒頭就睡,從沒鬧過,也沒發過酒瘋。」
「是沒發過酒瘋,不過倒頭就睡這一樣,就夠折騰人啦!」蘭嬤嬤應和道。
一直都專心傾聽的耘笙難得開口問道:「這話怎說?」
沒想到她會對這話題有興趣,宣槐紅著臉瞪她:「問這做啥?」
「別凶耘笙,要是嚇到她,你就等著。」齊嬤嬤可不搭理他,轉向耘笙笑道:「槐寶喝醉後是會倒頭就睡沒錯,不過睡時,卻得抱著個人睡,這抱不是普通的抱法喔!他會把人抱得緊緊的,比猴兒抱樹還要緊,被他抱住的人啊!可就糟了,不到他酒醒,是絕對脫不了身的。」
槐寶一喝醉,她和阿蘭就得有一個遭殃。被槐寶抱住,就連半夜想解個手也去不得,那可真是難為她們兩個老太太了。
「那又沒啥!」宣槐備覺窘迫地嚷道:「說這幹嘛?」
難得見他這麽害羞,宣懷和嬤嬤們都覺新奇,直瞅著他不放,就連耘笙注視著他的晶眸裏也蘊著淺笑。
「還笑?」發現她眼裏的笑意,宣槐佯怒威脅道:「下次我喝醉,就抱著你睡。」
他說得無心,可耘笙聞言,卻頰上一燙,羞得低垂螓首。
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話說得孟浪,宣槐尷尬地朝宣懷和嬤嬤們笑笑。隨後舉箸夾了些菜,放到耘笙麵前的小碟裏。
他傾身輕聲道:「是我說話沒分寸,你別生氣。」
聽他把她的羞窘誤解成生氣,耘笙先是有些驚訝,隨後心中卻莫名地為他的不解風情泛起一陣連她自己也似懂非懂的甜意。
「等等回誠明樓,我再讓你打兩下消氣。」他貼近她耳朵說。
她抿嘴回眸,半帶羞澀半帶笑地低喃:「傻瓜!」
正認真賠不是的宣槐一聽,立刻挑眉反駁:「我哪裏傻啦?」
「都傻。」
說也奇怪,被連罵兩聲傻,宣槐非但一絲火氣也沒,反而嘴角還咧越開:「不生我氣羅?」
「槐寶、耘笙快吃啊!別淨說悄悄話。」齊嬤嬤突然出聲。
「哪來的悄悄話?」與耘笙相視一笑,宣槐回頭端起瓷碗,正準備喝粥時,倏然發現坐他對麵的宣懷動也不動地看著他。「宣,怎?我臉上有米粒嗎?」他趕緊摸摸臉頰下巴。
「沒。」宣懷一笑。
宣槐挑眉:「你今天古古怪怪的。」
「你多慮了。」她逕自挾起筍乾一咬。
「是嗎?」宣槐很是懷疑。
「瞎疑心。」宣懷挾起一塊小黃瓜往他碗裏放。
宣槐見狀,立刻將碗遠遠一放,嫌惡地嚷道:「幹嘛挾這怪東西給我?」
齊嬤嬤故意當他麵挾起盤中的涼拌黃瓜往嘴裏送。「什麽怪東西?小黃瓜又脆又清甜,好吃的很。」
「好吃的話,那大嬤嬤吃。」宣槐挾起碗裏的黃瓜準備送到她碗裏。
齊嬤嬤立即把碗拿開。「要吃我自己來。」
宣槐轉向蘭嬤嬤:「小嬤嬤來!」
蘭嬤嬤蓋住自個兒的碗碟。「那是宣寶特地夾給你的,你吃就好。」
連碰兩個釘子,宣槐轉回始作俑者:「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