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去偷偷拭完淚,緩步來到二人身旁:「槐寶怎瘦那麽多?」仔仔細細地瞧著她的槐寶,二個月的奔波,這孩子看來不但瘦了,人也曬得更黑了。「一定是吃不慣外鄉菜!要是阿蘭知道你回來了,一定會高興得煮個三大桌你愛吃的菜,把你不見的肉都補回來。」
宣槐停下喂藥的動作,關心道:「小嬤嬤腳傷怎了?好全了嗎?」
「好得差不多,能跑能走羅!」
「跑?」宣槐不太讚同地挑眉。
宣懷抿嘴笑道:「小嬤嬤說我們要再阻止她走動跑步,就要絕食餓死自己。」
宣槐頓時失笑:「絕食?小嬤嬤大戲看太多了吧!連這也學?」
「她要是聽見你這麽說她,你一定會被她念到耳朵長繭。」齊嬤嬤嗬笑斥道。
「長繭就長繭。」宣槐朗笑,故作懷念貌:「啊!二個月沒聽見嬤嬤們的嘮叨,難怪老是睡不好。」→思→兔→在→線→閱→讀→
齊嬤嬤輕啐:「就有你說的。」
宣懷噗哧一笑,白皙的雙頰因情緒波動而染上紅暈,看來顯得健康許多。
宣槐看在眼裏,笑得更開心了。
「宣,你好好把身子養壯,等過些日子,老鸛塘荷花開遍了,我再帶你去賞花曬太陽。」他提議道。
不忍掃他興,宣懷笑著點頭:「奶奶跟嬤嬤們也一起?」
「全家都一起。」宣槐應許完,沒忘記附但書。「至於那群可怕的妖婆們就免了。」
聽他提起幾位夫人,宣懷這才想起前不久聽侍衛紀濤提過的事。「槐,今年年初,五夫人曾半夜闖進你院落,有這回事沒?」
宣槐表情一僵,沒料到她突然提起這事。
「誰告訴你的?」他問得尷尬。
齊嬤嬤沒好氣地說:「誰說都不打緊。這事要傳出去,即使咱們都知道你清白,可不就擺明是件大醜事了嗎?」
宣槐很是無辜:「又不是我勾引她來的。我每次看到她們,可都是規規矩矩、正襟危坐的,連眼睛都不敢亂瞟。」
「你跟奶奶提過沒?」宣懷問。
「我哪敢讓她老人家知道?萬一氣壞了怎辦?」宣槐考慮得周到。
「嗯!」宣懷讚成地點點頭。「以後五夫人經手過的茶酒吃食,你都別碰。」
「知道。」宣槐咧嘴答應,不改促狹地嘿笑:「原來宣也知道那些低三下四的手段呀!一定是聽濤哥跟你說的——」
還沒說完,頭上就猛遭一顆爆栗。
「哎呀!大嬤嬤敲我做啥?」他捂著頭瞪向凶手。
「沒個正經!」齊嬤嬤板起臉孔。
宣槐不以為然地反駁:「在你們麵前,我正經給誰看啊?」
齊嬤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白他一眼:「你喲!」
宣槐嘿嘿二聲,轉頭看看宣懷,兩人默契十足地相視一笑。
☆ ☆ ☆
大戶人家的家宴除了筵席菜色包羅山珍海味,規矩也是少不得的。
不但座上主客尊卑位置不容稍有差池,用餐時,左右還有一大群ㄚ鬟拿著水杯、毛巾等物件伺候著,若不是平常早已習慣這陣仗,一頓飯吃下來,可折騰人了。
除了偶爾低頭挾菜吃飯,大部分時間,宣槐都端坐著,中規中矩地應對著諸位夫人,恭敬有禮卻也顯得疏遠。
幾個夫人都是他爹在他娘死後,才陸續迎娶進門的,於情於理,都該他執人子之禮以待。
紀老夫人為了讓孫兒自在點,這場洗塵宴,幾個寄居紀府的親戚也是座上賓。
老夫人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