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糾結地把口袋塞進衣服的內袋,邁開大步跟上斯內普的腳步——他當然知道他的小秘密,每次身後跟著人他都會把步子調到對方最大的步速,既能讓對方緊張起來又不用怕對方被落下。
大廳已經有不少人,當他們兩個以一模一樣的表情和動作從同一個方向出來的時候,整個大廳鴉雀無聲。兩個人麵無表情,從側門出來之後默契地同時轉彎,一個走向教授席一個走向斯萊特林長桌,站定以後淩厲的眼神同時掃過所有把目光凝聚在他們身上的人,隻在格蘭芬多長桌微不可察地停留了一下,發現波特還沒有出現的時候極輕微地皺了皺眉。可憐的學生們哪裏受得了這樣的目光,全部轉移了視線,他們倆才施施然地坐下。
德拉科身邊高爾和克拉布完全隻顧得吃,德拉科木然地看了他們一眼,才拿起勺子舀了點麥片粥送進嘴裏。
“西弗勒斯,那個孩子還好嗎?”鄧布利多輕聲問。
斯內普連目光都欠奉,皺著眉把麵包切成小塊:“霍格沃茨似乎讓他很容易出現情緒大幅度波動。我給他補充了點魔藥,但願這個白癡別像個格蘭芬多一樣逞強。”把麵包塊塞進嘴裏,往下飄的目光和德拉科撞了一下,然後錯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波特和韋斯萊一起走進了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們身上。斯內普僵硬了一下,隨後以完全不掩飾的嫌惡的目光送給了恰好看過來的救世主。在對方眼中看到的小鹿一樣無辜而疑惑的神色,他就像活活吞了一隻蒼蠅一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下頭繼續他已經沒有味道的早飯。
“別這樣,西弗勒斯,他還隻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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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十一歲就和一幫子狐朋狗友耀武揚威的孩子?”斯內普譏笑,“算了吧阿不思,你還是那樣,偏愛格蘭芬多得過頭了。”
“他沒有耀武揚威,用你的心看看,他是哈利,不是詹姆!”
“都是波特而已。”用麵包塊塞住自己的嘴,拒絕再為此說話。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但我堅持,他是個好孩子。”
斯內普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鄧布利多無奈地把焦糖布丁放進嘴裏。
德拉科隻在所有人都死命盯著波特的時候冷哼了一聲,隨後就再也不願意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隻是專注著自己的早餐,以至於那雙閃爍著期待的綠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很久最後也隻能沉默著被收了回去。
往後的生活輕鬆得不可思議,但也無聊得不可思議。在無視了所有像跟屁蟲和偷窺狂一樣圍著救世主轉的蠢貨之後,他身邊也就隻剩下兩個用來當擺設的跟班。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裏被冷落過,現在也不會有誰貿然打擾這個馬爾福家的繼承人。
所有的課程要麼熟練到早就超過了霍格沃茨的教學要求,要麼就是那些完全提不起興趣的東西,比如魔法史。當然,作為一名(曾經的)成年人,這段時間用來睡覺無疑是極其浪費的,於是大部分的課本都被他在課堂上裝模作樣地當一個中上水平學生的時間空隙裏修改得七零八落,而魔法史的課本上便被填充上了那些縝密而又充滿了奇思妙想的魔藥配方和魔法理論。而在魔藥課裏,那些簡單至極的魔藥完成之後,斯內普總是讓他幫忙看管其他學生的製作,甚至給了他扣分的權利。無疑,一個斯內普教授就能讓一年級新生心驚膽戰,而兩個……梅林保佑。
斯內普總是喜歡針對波特,但德拉科喜歡無視。德拉科還清楚地記得波特的第一節魔藥課,那三個問題曾經讓他為狠狠地挫敗了一個波特而暗自高興,但現在不是那麼回事了。那不是喜悅的感情。當他作為一個局外人看待這麼一件事,他發現他高興不起來,隻讓他覺得……羞愧。羞愧!對一個波特!特別是在他親眼看著納威沒有把鍋從火上端開就把豪豬刺放進去的時候,還有斯內普踱著步以一個近乎無理的理由扣分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魔力翻湧著讓他咳了起來。
於是他不得不在斯內普的瞪視下喝下了第一瓶穩定劑。
遠離波特!德拉科在心裏告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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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說來,霍格沃茨的生活還是挺愉快的。這裏不會有嘮叨著的父母,於是兩個困在一起的魔藥狂人每逢周末便會圍著坩堝轉。有了同伴的直接好處是經常能夠興奮地一邊攪拌著坩堝一邊麵紅耳赤地爭論(事實上更像是高質量的使用了包括明喻暗喻諷刺誇張排比等等修辭手法內容從坩堝用料到對方腦漿含量的質疑的極具專業性的吵架),而且在用餐時間裏永遠都能分出一個人來看管坩堝。
當然,德拉科總是小心翼翼地保留那些不應該被一個年僅十一歲的有著超強魔藥天賦的孩子所知道的東西,所以他經常會一邊臉上露出不服但無可奈何的神色一邊在心裏默默地把斯內普理論的漏洞全部堵上一遍,並且每次瘋狂過後,繼承了馬爾福家對外要保持風度的德拉科總是用他那和斯內普不